魏皇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猛地一拍御案,眼中精光爆射。
“好!倘若他王玄真能替朕、替大魏收復臨海,一雪前恥!朕......便在這大殿之上,親自為他封侯!裂土封疆,亦非不可!”
封侯!
饒是蕭逸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魏皇親口說出這兩個字,心中也是猛地一震。
大魏非軍功不得封侯,此乃祖制。
陛下竟愿為收復一郡而許下如此重諾,可見其決心之大,以及對王玄期望之高。
“陛下圣明!”
蕭逸壓下心中震動,躬身道。
魏皇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復雜。
“蕭逸,千山郡之事已了,你近期便不必總攬鎮龍司事務了,尋常事務交給下面幾位副指揮使即可。”
蕭逸微微一愣:“陛下,這是........”
魏皇揉了揉太陽穴,臉上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
“你最近一段時日,便常駐樂瑤宮吧,務必護得念瑤周全。”
蕭逸目光一凝,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
“樂瑤宮?陛下,莫非公主殿下她........”
魏皇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前幾天,公孫家那小子在宮外遇襲,受了些驚嚇。此事你不用深究,朕自有計較。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保護好公主,絕不能讓她出任何差池。朕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意外,明白嗎?”
公孫龍遇襲?
蕭逸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
但見魏皇不欲多,便知此事牽扯甚大,或涉及皇室與公孫家的隱秘。
他立刻收斂心神,不再多問,恭敬抱拳。
“臣,遵旨!必當竭盡全力,護公主殿下周全!”
“嗯,去吧。”
魏皇揮了揮手,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御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
只是那眼神深處,多了一絲難以喻的復雜。
.........
皇宮,樂瑤宮。
殿內熏香裊裊,卻驅不散那份無形的壓抑。
二皇子魏景瀾坐在錦墩上,眉頭緊鎖,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他看著坐在對面,安靜地撥弄著琴弦的妹妹魏念瑤,心中一陣揪緊。
“念瑤,”
魏景瀾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和沉重。
“你放心,這件事,二哥絕不會坐視不理!我一定會想辦法,絕不能讓父皇將你嫁入公孫家,那公孫龍是個什么貨色,魏都誰人不知!”
魏念瑤停下撥弄琴弦的手指,抬起頭,對著魏景瀾露出一抹淺淡而疲憊的笑容。
那笑容很美,卻像水中月影,一觸即碎,帶著難以說的寂寥。
“二哥,你的心意,我明白。”
她聲音很輕,如同耳語。
“可這件事......牽扯太大,是父皇親自定下,關乎朝廷與公孫家的聯姻,豈是能夠輕易改變的?莫要再為我徒費心力了。”
“這叫什么話!”
魏景瀾猛地站起身,胸膛因激動而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