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世家既然敢在半路設伏狙殺,便是死敵,絕無寬宥的可能!
“兄弟們!”
林諾猛地舉起染血的長刀,臉色憤怒充滿恨意。
“大統領有令,這些背信棄義的世家雜碎,一個不留!給我殺!!”
“殺——!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張爭幾乎同時怒吼,他顧不上手臂新添的傷口傳來的劇痛。
率先如同猛虎般沖向了那些因首領斃命,頭領被屠而徹底喪失斗志、如同待宰羔羊般的黑衣殺手們!
王玄的雷霆手段和兩位副統領的怒吼,如同點燃了最后導火索!
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與悲憤的鎮龍司戰士們,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轟然爆發!
“宰了這群狗娘養的!”
“一個都別放跑!報仇!”
怒吼聲中,幸存的近百名鎮龍司精銳如同出閘的猛虎。
紅著眼睛撲向了那些驚慌失措,甚至放棄了抵抗的黑衣人。
這已然不是戰斗,而是一場單方面的、毫無懸念的屠殺!
刀光閃爍,血花飛濺!
求饒聲、慘叫聲、咒罵聲與兵刃入肉的悶響混雜在一起。
在這片被血色和火光映照的山坳中回蕩。
黑衣人數量雖仍不少,但早已喪膽,如同無頭蒼蠅,只能被動地承受著憤怒的刀刃。
短短幾十息的時間,仿佛只是幾個呼吸之間,所有的抵抗和聲音都平息了下來。
營地周圍,橫七豎八地躺滿了黑衣人的尸體,濃重的血腥氣幾乎凝成了實質,令人作嘔。
原本喧囂的戰場,陷入了一種死寂。
只有火把燃燒發出的噼啪聲,以及戰士們粗重的喘息聲。
鎮龍司這邊,戰士們開始沉默地打掃戰場,收斂同伴的遺體,救治傷員。
清點下來,除了十幾名戰士在剛才的防御和最后的追殺中受了或輕或重的傷之外,奇跡般地無一人陣亡。
這得益于王玄第一時間吸引了最強火力并以雷霆手段擊殺敵方高手。
以及戰士們結陣防御得當,才能在如此兇險的埋伏中,將傷亡降到最低。
這無疑是一個不幸中的萬幸。
林諾走到王玄面前,他臉上、脖子上濺滿了敵人的鮮血。
甚至有些已經凝固發黑,讓他看起來如同從血池里撈出來一般。
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明亮而堅定。
“王哥,按照您的意思,都清理干凈了,保證沒有活口。”
他的聲音帶著廝殺后的沙啞。
張爭也跟了過來,他臉色有些蒼白。
左臂上剛剛包扎好的傷口又滲出了血跡,顯然剛才的沖殺牽動了傷勢。
但他腰桿依舊挺得筆直,沉聲道:
“戰場也大致清理完畢,繳獲了一些兵刃,但沒什么特別有價值的東西。”
王玄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看到林諾那一身駭人的血污。
以及張爭臂膀上滲出的殷紅,眉頭不由微微蹙起,聲音放緩了些:
“辛苦了。你們的傷……”
“王哥,您這說的是哪里話!”
林諾不等他說完,便用力一抹臉上的血污,咧開嘴。
露出一口在白牙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的笑容。
“我們跟著您,從鳳縣一路走到現在,可不是為了聽您說‘辛苦’的!刀山火海,咱們兄弟一起闖!這點傷,算個屁!”
張爭雖然話少,但也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堅毅無比,一切盡在不中。
他們的態度明確——既然選擇了追隨,便早已將生死與個人安危置之度外!
王玄看著兩人,又望向周圍那些雖然疲憊帶傷,卻眼神灼灼,秩序井然收拾著戰場的戰士們。
心中一股暖流與更沉重的責任感交織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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