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的目光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輕輕瞇起了眼睛――
烏祀?
他迅速又看了眼梅耶塔。
這是做什么?
“我這個下人呀,做事有點子魯莽。”
梅耶塔漫不經心地說著,伸手擰住烏祀的臉,動作輕巧且無情,仿佛在玩弄一只無力掙扎的玩偶。
烏祀意識到什么,渾身一抖,戚戚哀哀地支吾道:“梅、梅耶塔大人……”
“唉,都怪我平時過于縱容他們了,讓某些人以為自己……可以無法無天了。”
梅耶塔淡漠地松開手。
烏祀的臉龐頓時出現了明顯的青色淤傷,他咬緊牙關,未敢發出一絲呻吟。
i眼神微冷,不作聲。
“雖然我之前也稍稍教育了他一下,但我想著,既然是他讓你們不愉快了,還是應該交給你們處置。”
梅耶塔笑吟吟地看向i。
“畢竟,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嘛!喏,小可愛,這個人以后就是你們的咯~是生是死……就在你們的一念之間,放心,怎么高興怎么來~”
“……”
i盯著梅耶塔,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
他當然明白此刻對方在大庭廣眾之下的所作所為有著一定的表演成分,但他也需要判斷出――
這是純粹的作秀,還是說梅耶塔本人真的就是表演型人格,把這一切當成一場無所謂的表演?
……畢竟按照論壇上的說法,梅耶塔以前也舉辦過不少宴會,似乎在這些場合中,她找到了一種特殊的樂趣,仿佛在演繹一場又一場精彩的戲劇……她以此為樂。
但……除了笑意,i并不能從對方臉上看到更多的情緒――他當然也不會貿然地使用能力――要知道,其他那些疑似七席的人,從剛才開始,也在若有若無地看向這邊。
“不……不!大人,您要拋棄我嗎?”
烏祀巴巴地爬到梅耶塔腳底下,此時的他,似乎并不關心自己脖頸上的傷口,反而更多的是害怕被拋棄,哪怕眼前的傷害遠不如那種被遺棄的恐懼來得痛苦。
梅耶塔優雅地抿了一口酒,輕輕地將酒杯放下,仿佛全然不顧腳下那個祈求的存在。
她的語氣依舊帶著一絲笑意,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哎呀……烏祀,誰叫你那么喜歡自作主張呢?你冒犯了這兩位可愛的小客人,總該付出一些代價嘛!”
“我……”
烏祀迅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他又連忙轉身,膝行到i的腳下。
“對、對不起,i、i先生……呃,我不該那天嘲諷、冒犯你們!我、我深刻明白了自己的錯誤行徑!讓我付出什么代價都可以!只、只求您能……”
他垂下頭,聲音竟然哽咽起來。
“能讓我留在梅耶塔大人的身邊……”
i一懵。
不會吧?
他哭了?
“……”
“……”
i看了眼身旁從容的梅耶塔,又低頭看了眼苦苦哀求的烏祀。
眼下的一切,仿佛都在催促著他做出那一個選擇。
呵呵。
真以為他會選擇原諒么?
他摩挲了一下手邊的杯子,面無表情,審判的語卻輕飄飄地落下:
“可以啊――就現在,你自殺吧!
要是你沒死成,我便遂了你的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