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要繳費。”

焦唐將醫療賬單遞過去后，有些肉疼地從錢包里抽出銀行卡，遞了過去。

對面的操作員正要接過來，發現對方緊緊地捏著不松手。

操作員：“……”

焦唐：“……”

“這位先生，請您放開手。”

操作員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捏緊著卡想要抽過去，顯然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了。

“如果您還沒有想好，也請不要耽擱后面繳費的人。”

焦唐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卡，然后別過臉去，泫然欲泣地漸漸松手。

他甚至煞有介事地對自己的銀行卡作了短暫的告別：“別了，我親愛的工資卡，我……”

“等會。”

一只手突然從旁邊伸過來，按住焦唐的手腕。

“呃……誒？i？”

焦唐呆愣地瞥了眼阻止他動作的i。

“不用他的卡。”i面色淡然地從操作員手中幫焦唐抽回了銀行卡，轉而將自己的卡遞了過去。

“用這張。”

“――這怎么行？！”

焦唐突然急了，伸手就要將i的卡拿回來，態度十分堅決，“我知道你當我是兄弟，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不能讓旁人為自己的善心付出代價，這是焦唐一直以來恪守的原則。

不然的話，他跟街邊利用人們善心掃碼乞討的騙子有什么區別？

“再說，我現在都34了，比你大一輪！在我眼里你才剛畢業呢！哪能幫我這個成年人付錢！”

i略一挑眉：“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焦唐一臉懵。

“這錢準確來說可不是我的，而是政府的。”

i輕笑著聳聳肩。

“你就當這是國家對貧困家庭的額外補助吧！這是國家的義務，而我不過是個中間人而已。”

“喔！你……你那張卡是……哇偶！真酷！”

焦唐終于明白了，看著那張卡驚嘆了一聲，但沉默了幾秒后，依然搖了搖頭，“不……不行，既然他們給了你們，那就是你們的錢，我沒有理由理所當然地接受……”

“當然不是理所當然！”i叉著腰，一臉嚴肅道，“我可是有問題要問你的！”

“……啊？”

……

i幫著繳費之后，焦唐對那名張女士通知了一聲，告別女人的再度感謝后，三人來到醫院外一處僻靜的地方散步。

焦唐：“你想問什么？”

i：“先聊聊輕松的話題吧！”

他歪了歪頭，“你和……你的老婆，舒默，是怎么認識的？我剛回來那會知道你都有孩子了，都不免感慨這時間過得真快！”

塞納維看了i一眼――看來i并沒想直接挑明舒默的異常之處。

“嘿嘿……”

焦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