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爾似乎感知到什么，停下動作，眼睛閃了閃。

其余人也望過去。

i：“……蘭德爾，怎么了？”

5179干笑了兩聲：“總不見得阿爾法那么快就能回我們了吧？”

“k回了。”

“……啊？”

這下就連e也無法保持臉上的從容了，它急切地上前一步，甚至有些結巴：“k、k……k說了什么？”

“這是一段留影，你們看吧。”

畢，蘭德爾投射出一個熟悉的身影出來。

e怔怔地喃喃道：“阿爾法……”

投影出來的阿爾法仍是i之前見到的樣子。仍是淡淡的樣子，銀色的眼睛仿若宇宙的迷霧，其中似乎不會有任何事物停留。

k微微一笑，看著i，仿佛是在面對面與他對話：“i，好久不見，我知曉了星環三號大靜默事件，你的魄力與你的母親不相上下，很好。”

“另外，關于你說的……e的要求……”

k詭異地沉默了一下。

e緊張地盯著k，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可以。”

5179驚聲：“k答應了！”

“――居然真的……！”

e頓時瞪大眼睛，神情很是激動，但它強行按捺下情緒，關注著阿爾法下面的話。

“你的話讓我想了很多――我可以給它一次面見我的機會。”

阿爾法淡淡地說，“但也只會有這么一次――如果它的回答讓我失望，那么它的存在會被銷毀，而且將會迎接被其他智械替換的結果――用人類的話來說，這就相當于……死亡。”

畢，阿爾法不再說話，k的投影消失了。

“……”

眾人看了看e，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

e仍舊直勾勾地盯著阿爾法消失的身影，神色放空，自顧自道：“阿爾法……”

e當然知道阿爾法口中“死亡”的意思，曾經代號ζ（澤塔）和β（貝塔）的智械……就都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被報廢替代過。

而如今，它也將面臨這樣一步錯，就會萬劫不復的機會。

只有一次……它必須把握住。

i可不管這些智械的內部矛盾，他輕飄飄地看向e：“e，你的訴求，我做到了。接下來，該你兌現承諾了。”

“……啊，當然，沒問題。”

e像是才回過神來。

它突然向i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i。無論如何，你為我爭取到了這個機會，感激不盡。”

e側身，為他們打開通向中樞的道路：“請吧，這是你們應得的。”

i看向道路的深處，深吸一口氣，隨后大步向前。

快了……

離見到熵，更進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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