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像是要驗證什么似的。
他向前往熵那里走了兩步,又退后兩步。
熵似乎感覺到有什么不一樣,但她更關心i,又問了一遍:“你怎么了?”
“你有沒有發現……”i艱難地說出下面的話,“我們靠的近時,感受到了輻射會更為強烈。”
熵一驚,她也試著前進后退幾步――i說的不錯!
她也明白了i更深的意思:既然他們靠近會更加艱難,而且眼前就有去往災厄之眼的兩條路――那么他們現在最理智的選擇,就是兵分兩路,一人從湖底隨著旋渦去往中心,一人仍走路面上的道路,最終兩人在最后災厄到來的日子在災厄之眼匯合。
但,兵分兩路雖說理智,可實際上,若有一方遭遇不測……
更何況,蘭德爾之前給他們做的小型通訊裝置――
她僵硬著按著耳后的裝置:“你能聽見嗎?通訊器里的聲音。”
i鐵青著臉搖搖頭:“聽不見。通訊裝置應該是因為這里磁場壞掉了。”
……
兩人看著對方――這是他們最不愿發生的情況。
i終于艱難開口:“我們也要暫時分別了。”
“……嗯。”熵微不可察地頷首。
兩人走到湖邊,看著表面平靜,下面卻兇險萬分的洋流,偶爾他們還能看到有很多長得莫名其妙的海洋生物迅猛地游過去。
很明顯,水下的環境更加可怕,輻射、暗礁、異種、黑暗以及水底的窒息感。
怪不得這里無人生還,如果是成群結隊的締結者,必然會因為彼此的靠近承受不住輻射崩潰,如果分開前行又無法抵御各方環境的危險。
“我去下面。”i突然開口,不容置疑地,“你的力量更適合陸地,在水下我能通過感知避開那些異種。”
盡管不愿接受,但熵同意他的說法,她嘆了口氣:“既然如此……”
她放下背包,數著里面的藥劑:“藥劑我留兩瓶,剩下的你拿去,還有,蘭德爾的能量儲藏器你放在身上。”
“不、不行,儲藏器你拿走。”
i把儲藏器塞給熵,“災厄之眼極其兇險,你一定要拿著。我有藥劑就夠了。”
“我――!”
熵本還想反駁,卻被i一把抱住。
他喃喃著,像是承諾著什么:“我沒關系的,熵。只要你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
他仿佛說了什么,又仿佛沒說。
但熵明白,這源于他們分裂的那一刻起而有的默契。
……
良久,她緊緊地回抱住他:“……好的。”
她看向湖面,被迷霧籠罩的它顯得是那么迷人,可又有誰知有多少探索者折戟在這里,這片湖面下的尸骨,怕是數也數不清了。
“對了。”
熵起身,掏出兩人掛在脖子上的菱形吊墜。
她看著裂痕極重的菱形寶石,上手微撫,一層薄薄的晶狀外殼籠罩在外。
上次在裂隙中,吊墜似乎保護過他們。
“這樣……就算再碎一次也有機會拼起來。”她輕聲。
i拿起地圖,帶上藥劑來到湖邊。
他側身對熵笑著:“半個月后見。”
“嗯,半個月后見。”熵向他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