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間!
“嗡——”
夜瞳手中羅盤,指針如同掙脫了束縛般瘋狂旋轉,最后猛地定格,尖銳地指向了那道白影消逝的方向。
“爹爹!”
夜瞳失聲驚呼,臉上瞬間被狂喜和急切占據,再也顧不上頭頂不斷劈落的驚雷和腳下劇烈搖晃的大地,體內狼妖的血脈之力爆發,四肢著地,化作一道黑色的利箭,不顧一切地朝著白影和羅盤指示的方向猛沖出去!
“等等!”
許長卿臉色一變,高喊出聲。
他身形一動,正要施展身法追上。
“轟咔——!!”
又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壯、更加震耳欲聾的驚雷悍然劈落,仿佛就在他們頭頂炸開!
熾烈的電光將整個世界映照得一片死白,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更加狂暴的天地偉力震蕩。
“啊!”
正全力狂奔的夜瞳被這驟然加劇的震動猛地掀翻在地,狼狽地滾了幾圈,才勉強穩住身形。
……
……
與此同時,劍池之外,劍山主峰。
原本白雪覆蓋、巍峨聳立的山體,此刻赫然多了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坑洞!
亂石穿空,雪沫與塵土混合,彌漫不散。
坑洞的最中央,一個人形“大”字深深嵌入地面。
是江自流。
他須發凌亂,嘴角不斷溢出殷紅的鮮血,將那雪白的胡須染得斑駁。
那身原本還算整潔的衣袍此刻已是破爛不堪,沾滿了泥土和血污。
但他卻依舊死死地、牢牢地緊握著長劍,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在他前方,百丈之外的空中,小道童阿樹那渺小的身影靜靜地懸浮著,負手而立,身上纖塵不染,與下方坑洞中狼狽不堪的江自流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俯瞰著坑底的師弟,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
“師弟,你若是鬧夠了,不如先把劍放下,這般動靜,驚擾了山中清修的長輩們,總是不好。”
江自流艱難地抬起眼皮,先是瞥了一眼天空四周。
那里,數道氣息已然徹底蘇醒,如同無形的枷鎖,從四面八方將他牢牢鎖定。
他嗤笑一聲,混合著血沫,聲音沙啞卻帶著譏諷:
“咳咳……師兄啊……你還是這般……道貌岸然。”
“先把問題……給我回答了……我不就能……把劍放下了嗎?”
“劍山之內……煉制魔人……究竟……所為何事?!”
阿樹聞,臉上緩緩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輕輕搖頭:
“師弟,你啊……在撒謊這方面,還真是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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