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別苦著一張臉了,男人嘛,誰年輕時還沒經歷過一兩回這種事兒?正常,看開點!”
許長卿盯著碗中晃動的酒影,沉默片刻,忽然仰頭,“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辛辣的酒液盡數灌入喉中。
烈酒灼喉,他卻渾然不覺,將空碗重重擱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抬眼看向張三,淡淡地道:
“我對她,真的沒有男女之情,不過是……念在相識一場,算是朋友,不忍心見她落入那般境地罷了。”
張三聞,擠眉弄眼,笑得越發促狹,用力拍著許長卿的肩膀:
“我懂!我懂!這種話,哥們兒我常說!‘只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對吧?哈哈哈哈哈!”
“我是認真的。”許長卿語氣冷硬,眸中不見半分笑意。
張三撇撇嘴,收斂了些許玩笑神色,自顧自又斟了一碗酒:“得,你說認真就認真吧,不過說真的,我覺得柳寒煙那女娃娃也挺不錯的,重情義,模樣也好。”
“雖然吧,我前段日子是幫著丞相大人做事,但他家那位千金秦蒹葭,跟你現在……嘿,那才叫真正的有緣無分。”
他咂摸了一口酒,斜睨著許長卿:
“聽兄弟一句,別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或許等你磨磨蹭蹭回到京城,人家秦小姐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嘍。”
“咱們京城那位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世、天賦、修為,哪樣不是一等一?女人嘛,終究是慕強的。”
許長卿盯著他,一字一頓:“你是人渣,我不是。”
張三不怒反笑,帶著幾分譏諷:
“是是是,就你許長卿最高尚,重情重義!”
“那你怎么不硬闖進去,把人搶出來呢?說到底,不還是怕一旦動手,打草驚蛇,壞了你去劍池救衣以侯,奪十一劍的大計,對不對?”
許長卿握著酒碗的手指微微一緊,沉默了下去,碗中酒液晃動的微光映著他晦暗不明的臉色。
張三見他這般,見好就收,擺手道:
“好好好,不逗你玩了。說正經的,我這次來找你,真有事,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先聽哪個?”
壞消息。”許長卿沒有絲毫猶豫。
“壞消息是,”張三壓低了些聲音:
“圣子圣女大婚,提前了,估摸著就在明年春末,你要是按原計劃還想繞道去青州辦什么事,鐵定來不及。”
“所以,等拿到十一劍之后,你我就得馬不停蹄,直接回京城。”
許長卿眉頭驟然鎖緊:“好消息呢?”
張三臉上露出一個神秘又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好消息就是,哥們兒我消失的這幾日,可沒閑著,是去搬救兵了,這位救兵,來頭了不得,你知道了,肯定會感謝我。”
有多厲害?”許長卿挑眉。
張三湊近些,幾乎咬著耳朵說道:“就這么跟你說吧,那位爺,就算真發起狠來,把這劍山主峰一劍劈成兩半,劍山上下,從掌門到掃地童子,也沒人敢多放一個屁!所以……”
他猛地后仰,張開手臂:
“接下來,你小子可以隨便浪!想干嘛干嘛!怎么樣,爽不爽?”
許長卿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了然:“你若是想看搶婚的戲碼,大可以直接說,何必繞這么大圈子,耍這等小手段?”
張三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響亮的大笑,用力拍打著許長卿的肩膀,震得酒碗都晃了三晃:“哈哈哈哈!知我者,許長卿也!還是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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