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入定,便是整整一天一夜。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窗外已是次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雖然氣息依舊不算充盈,但總算暫時穩定了下來。
剛推開房門,打算透透氣,便看到那個雜役女弟子正端著清水和簡單的早食站在院中,似乎猶豫著不敢敲門。
見到他出來,女弟子眼睛一亮,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許、許少俠,您醒了?昨天……是發生什么事了嗎?我看柳師姐她……”
許長卿嘆了口氣:“是啊……的確發生了不少事。”
他頓了頓,像是隨口問道,“柳寒煙……她后來有來過嗎?”
女弟子搖了搖頭:“沒有呢,從昨天早上離開后,就一直沒見柳師姐過來。”
她看著許長卿略顯疲憊和復雜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小聲卻認真地說道:
“許少俠……我、我覺得……您應該去找找柳師姐,師姐的心事……我看得出來,恐怕……只有許少俠您能解開了。”
許長卿聞一怔。
直到此刻,他才驀然發覺,自己竟然連柳寒煙住在白虹峰何處都不知道。
這幾日,從來都是她主動來找自己。
即使是許長卿,想到此時,也有一股愧疚感涌上心頭。
他看向女弟子:“你……可知她住在哪座院落?”
女弟子再次搖了搖頭,臉上帶著歉意:“柳師姐的住處,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是不清楚的……”
許長卿沉默片刻,隨即擺了擺手,臉上擠出一個略顯復雜的笑容:“無妨,不知道……我自己去尋一尋便是。”
許長卿獨自一人,朝著白虹峰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