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抹去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緩緩站直了身體:
“果然不出我所料,打著切磋的旗號,行爭風吃醋之實……你們那位林大師兄,就這點氣量?派你們來替他清理障礙?”
那為首的弟子臉色一變,下意識回頭瞪了同伴一眼,低吼:
“誰讓你們亂說話的!”
許長卿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行了,別演了,麻煩你們回去轉告林師兄,我對你們那位柳大小姐,半點興趣都欠奉。”
“我許長卿絕不會跟他搶,這下總行了吧?可以離開了嗎?”
“站住!”
那高個弟子臉上掛不住,厲聲喝道:“休得胡!我們今日前來,純粹是為切磋劍道,印證所學,與大師兄何干!”
他身后眾人也紛紛附和,只是底氣聽起來沒那么足了。
許長卿已欲進房,聽到這話,腳步一頓,回頭笑道:
“切磋?帶著十幾號人,踹門而入,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雜役師妹,逼一個正在療傷的人動手——這就是你們白虹峰的切磋?”
“呵,群毆就群毆,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說得那么清新脫俗,我看你們白虹峰上下,從里到外,就沒幾個知道臉皮二字怎么寫的!”
這話如同熱油潑進了冰水,瞬間炸開了鍋。
那群弟子個個面紅耳赤,怒不可遏,紛紛叫罵著就要沖上來。
“都給我住手!”
那高個弟子卻猛地抬手攔住眾人,他臉上青紅交錯,強壓著怒氣,死死盯著許長卿:
“牙尖嘴利!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白虹峰,那就由我單獨來領教你的高招!若你贏了,我們立刻就走,若你輸了,就滾出白虹峰!”
其他人頓時起哄,等著看好戲。
許長卿眉頭卻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設想,絕不能將事情鬧大。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擺擺手,語氣竟帶上了幾分憊懶和認慫:
“不好意思,沒興趣,你們覺得我是廢物,那我就是廢物好了,切磋就免了。”
說完,他轉身便要回屋,打算徹底無視這群人。
那高個弟子見他如此“懦弱”,心中鄙夷更甚,豈肯讓他就這么離開?
眼中兇光一閃,竟是不講武德,猛地一個前沖,凝聚全身真氣于右拳,如同一頭發狂的蠻牛,朝著許長卿毫無防備的后心狠狠搗去!
許長卿雖未回頭,但全身感官早已提升到極致,對身后的偷襲了然于胸。
他體內殘存真氣暗自流轉,腳下步伐微調,已做好了反擊的準備,只待對方近身,便要讓他嘗嘗苦頭。
然而,誰都沒想到——
“不要!”
那一直嚇得瑟瑟發抖的雜役女弟子,眼見許長卿要遭毒手,不知從哪里涌出一股勇氣,竟尖叫著沖了過來,張開雙臂,不管不顧地攔在了許長卿與那偷襲的拳頭之間。
“嘭!”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女弟子如同斷線的風箏,被那蘊含真氣的拳頭直接轟飛出去,后背狠狠撞在院墻之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軟軟滑落在地,一時竟爬不起來。
“礙事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