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璃將臉埋在他溫熱的頸窩,用力點了點頭。是的,她不會。她不再是五年前那個無力反抗的弱者,如今的她,身披星光,手握利刃,更有他與星塵作為后盾。這“熔毀協議”是底線,是最后的尊嚴防線,而非她預計的戰場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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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她的聲音悶在他懷里,卻異常清晰堅定,“它是我……寧碎不屈的最終注解。”
顧司衍因她精準的解讀,心臟像是被最柔軟的東西填滿。他的璃寶,懂他所有的安排,無論是溫柔的,還是冷酷的。
就在這時,被短暫忽略的星塵,看著相擁的父母,又看了看那件黑色戰袍消失的地方,小腦袋瓜似乎理解了什么。他抱著平板,噠噠噠跑到兩人腿邊,伸出小手拉了拉顧司衍的褲管。
“爸爸,”星塵仰著小臉,表情是難得的嚴肅,“那個黑黑的衣服,不好。會讓媽咪消失。我們不要它保護媽咪。”
童稚的話語,卻直指核心。在孩子純粹的世界里,任何可能導致母親“消失”的東西,都是不好的。
顧司衍低頭看著兒子,蹲下身,與他平視。他沒有敷衍,而是用孩子能理解的方式解釋:“星塵,那不是讓媽咪消失。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同歸于盡’按鈕。只有在最壞最壞的壞蛋,想傷害媽咪、搶走媽咪東西的時候,才會啟動。啟動后,壞蛋想搶的東西就沒有了,但媽咪會安全。爸爸會立刻把媽咪救回來。”
星塵皺著小眉頭,努力消化著“同歸于盡”這個詞。他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似乎在權衡。最終,他伸出小拇指,對著顧司衍:“那爸爸要保證,一定一定,最先救媽咪!”
顧司衍看著兒子那鄭重要求保證的小模樣,冷硬的心房徹底軟化。他伸出小拇指,與兒子勾在一起,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爸爸保證。無論如何,爸爸都會第一個沖到媽咪身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星塵用力勾了勾手指,這才像是完成了某種重要的儀式,小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顏清璃看著父子倆的互動,心底那因“熔毀協議”而升起的最后一絲寒意,也被這溫暖的承諾驅散。她彎腰,將兒子一起摟進懷里,一家三口在星輝下緊緊相擁。
危機與溫情,守護與決絕,在這一刻達到了奇異的平衡。
顧司衍看著懷中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目光最終落回那件虛擬的、已標注為最高警戒級別的「湮滅」戰袍數據上。
“「璃衣」,鎖定「湮滅」協議。非極端條件,絕不可觸發。”他沉聲下令。
“最高權限鎖定確認。”「璃衣」回應。
至此,所有的戰袍,從主戰的“queen”到防御的“guardian”,從偽裝的“mask”到輔助的“ear”、“cache”、“scent”,乃至這最終的底線“湮滅”,皆已齊備,并賦予了獨一無二的靈魂。
顏清璃緩緩呼出一口氣,感覺周身無形的鎧甲終于徹底完整。她松開懷抱,站直身體,目光掃過這間承載了太多心血與科技的衣櫥。
“那么,”她輕聲開口,琉璃色的眼眸中光華內斂,如同風暴眼中心的平靜,“我的‘軍團’,已集結完畢。”
顧司衍執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星辰與gsy戒指再次相映生輝。
“只待明日,”他低沉回應,熔金色的瞳孔里燃起冰冷的戰意,“女王臨朝,萬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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