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衍眉頭微挑，似乎對兒子的“不合時宜”有些無奈，但還是指尖輕點，接通了通訊。

全息屏幕瞬間亮起，星塵穿著小恐龍的連體睡衣，盤腿坐在璃光城堡兒童房那張巨大的、鋪滿了代碼光符的地毯上。他懷里抱著一個幾乎和他一樣高的、毛茸茸的機器人玩具（“璃塵壹號”的萌版），琉璃色的大眼睛眨巴著，充滿了好奇。

“爸爸！媽咪！”小家伙奶聲奶氣地喊道，然后歪著頭，一臉“我很懂”的表情，“璃心說你們在做一個很重要的‘光療’！結束了嗎？媽咪是不是超級勇敢，把壞蛋記憶都打跑了？”

顏清璃破涕為笑，對著屏幕溫柔地點點頭：“嗯，媽咪很努力。”

星塵立刻驕傲地挺起小胸脯，仿佛與有榮焉。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臉一板，學著顧司衍平時處理公務時的嚴肅語氣，對著鏡頭伸出細長的手指，在空中虛點著——顯然是在操作他面前的兒童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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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剛才說的話，璃心同步給我聽到了！”他皺著鼻子，一副“你可別想糊弄我”的小大人模樣，“‘生生世世’？這個時間變量太模糊了！不夠精確！”

顧司衍失笑，饒有興致地看著兒子：“那依你看，該用什么代碼表示？”

星塵立刻低下頭，小手在平板上飛快地滑動了幾下，然后得意洋洋地將屏幕轉向鏡頭。只見上面用發光的代碼字符，清晰地寫著一個巨大的、無限循環的符號：

∞

“喏！看到沒！”星塵指著那個符號，聲音響亮，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感，“這才是最標準的表達方式！‘真愛光療’的療程，應該是∞！永遠永遠，沒有終點！”

童稚語，卻仿佛蘊含著世界上最純粹的真理。

顧司衍微微一怔，隨即朗聲大笑起來，那笑聲低沉悅耳，帶著前所未有的放松與愉悅。他伸手，虛擬地揉了揉屏幕上兒子毛茸茸的小腦袋。

“好，聽首席技術官的。”他從善如流，目光重新落回顏清璃臉上，熔金色的瞳孔里燃燒著熾熱的、如同永恒星辰般的火焰，“那就∞。你的‘真愛光療’，我承包了，從這一世，到infinite（∞）。”

顏清璃看著屏幕中兒子天真爛漫的笑臉，再看向眼前男人深邃而專注的眼眸，心底最后一絲陰霾被這雙重的情感暖陽徹底驅散。她主動伸出手，環住顧司衍的脖頸，將臉埋進他溫熱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卻帶著清晰的笑意和哽咽：

“好，infinite……∞就∞。”

星塵在屏幕那頭看到爸爸媽媽擁抱在一起，開心地拍著小手，抱著他的毛絨機器人在地上滾成一團，咯咯的笑聲透過通訊傳來，為這莊嚴的承諾增添了最生動溫暖的注腳。

沈硯冰的全息影像看著這一幕，眼中泛起欣慰的淚光，悄然切斷了遠程連接，將這片空間完全留給劫后重生、愛意交融的一家人。

琉璃圣殿內，晨光正好，愛意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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