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楚昊然驚怒跳起,雪茄灰簌簌落下,“顏家的教養喂了狗!”
“哥別氣!”楚鈺踩著碎玻璃上前,目光貪婪鎖住那閃爍紅芒的手環,“這破手環又在搞鬼!”她涂著猩紅蔻丹的手猛地抓向顏清璃手腕。
顏清璃踉蹌后退,死死捂住小腹。腕間紅光隨呼吸瘋狂閃爍,每一次脈動都牽扯著腹腔內撕扯的銳痛。88天的倒計時正用劇痛宣告著危機的迫近。
“夠了!”楚父陰沉的聲音從主位傳來。他放下鍍金的“過戶文件”,渾濁目光掃過狼藉的地毯和顏清璃腕間的紅光:“昊然,把她帶下去!別壞了興致!”
楚昊然皺眉盯著紅光:“爸,這手環…”
“翻不出浪!”楚父不耐揮手,目光掃向廳堂盡頭,“楚鈺,你的助興節目呢?”
楚鈺眼睛一亮,踩著高跟鞋走向宴會廳盡頭。那里懸掛著占據整面墻的油畫——《琉璃星夜》。畫中是顏母沈硯知在阿爾卑斯山巔的背影,星空如碎鉆灑落,她手中的琉璃盞流轉著溫潤光華。
“這破畫占地方又礙眼!”楚鈺抄起侍者托盤里一瓶勃艮第紅酒,猩紅指甲敲擊瓶身,“用顏家最后的窖藏,給它洗個澡!”她手臂高揚——
“不要——!”顏清璃目眥欲裂,不顧絞痛撲去!
遲了!
嘩——!
深紅酒液如骯臟血瀑潑向畫布!粘稠液體瞬間吞噬星空,顏母的背影在流淌的酒痕中扭曲變形,琉璃盞染成猙獰暗色。濃烈的酒氣混合著顏料被侵蝕的刺鼻氣味彌漫開來。
“哈哈哈!這才配楚家的新氣象!”楚鈺拍手大笑,硅膠填充的胸口在癲狂中不自然地起伏。
顏清璃僵在原地,指尖掐進掌心滲出血珠。母親最后的星空被踐踏成血沼,腕間紅光在她急促呼吸下泣血般狂閃。
“行了鈺鈺,”楚昊然煩躁地扯松領帶,紅酒污跡在他褲腳暈開如血痂,“周秘書,轉移目標,啟動琉璃別墅三級屏蔽。”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顏清璃腕間:“紅光出現后,內網三個加密節點波動異常。鉛鋨合金內襯,電磁脈沖屏蔽max——在她簽完所有文件前,連一粒光子都不能逃出來。”
周秘書鏡片反著冷光:“防御程序已就緒。”她冰冷的視線落在紅光上,如同看著囚籠中的困獸。
保鏢粗暴架起顏清璃。她最后望向那幅被紅酒玷污的《琉璃星夜》,母親模糊的背影在污濁中沉默如墓碑。腕間紅光在拉扯中明滅,如風中殘燭。
宴會廳門緩緩閉合,將潑天的惡意與血色的星空囚在身后。只有周秘書耳麥里,傳來琉璃別墅防御系統啟動的嗡鳴——顏家宮殿地下安全屋變成了一座連星光都能絞殺的鉛鋨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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