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避開他過于銳利的注視,依小口啜飲。
辛辣的液體劃過喉嚨,激起一陣不適的咳嗽,眼角也沁出生理性的淚花。
(os:真難喝…)
他收回酒杯,姿態優雅地就著我留下的痕跡,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那個動作,帶著一種不而喻的占有和親密,讓我的臉頰微微發燙。
(os:他在宣告…連我沾染過的東西,都徹底屬于他。)
“第一課。”
他俯身,陰影籠罩下來,帶著雪松與硝煙的壓迫氣息,
“認清你的‘病因’。”
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像冰冷的解剖刀,準備剖開我的靈魂。
(os:來了…他的“定義”。)
“不是所謂的‘創傷羈絆’,也不是什么狗屁‘拯救欲’。”
(os:他果然聽到了…而且極其厭惡這種解讀。)
他的指尖虛點我的心口和太陽穴。
“是這里,和這里……從你決定靠近我的那一刻起,就自愿染上的、名為‘關祖’的病毒。”
(os:病毒…)
這個比喻,殘忍,精準,甚至帶著一種詭異的詩意。
它將我所有無法自控的情感、掙扎的痛苦,都歸結為一種主動感染的不治之癥。
我看著他嘴角那抹冰冷而殘忍的弧度,
聽著他繼續用那種誘哄般危險的語調說:
“你所有的痛苦,掙扎,無法掙脫的吸引…都只是這種病毒的…臨床癥狀。”
(os:臨床癥狀…)
“承認它。”
他的目光緊鎖著我,不放過任何一絲動搖,
“承認你病入膏肓,并且…你甘之如飴。”
(os:承認…甘之如飴?)
這句話像最后的錘音,敲打在我搖搖欲墜的舊認知上。
是病毒嗎?
是的,他本身就是一種席卷一切的瘟疫。
是自愿嗎?
雨夜遞出那顆糖時,或許就已經簽下了靈魂的契約。
甘之如飴?
那些恐懼、疼痛、窒息感是真的,
但那顆為他跳動、因他疼痛而疼痛的心,也是真的。
(os:他說得對…)
一種奇異的、近乎墮落的平靜感籠罩下來。
如果這是病,如果無藥可醫,如果注定沉淪…
(os:那就…如你所愿。)
我沒有哭,也沒有反駁。
只是抬起眼,迎上他審視的目光,
眼底那片混亂的掙扎漸漸沉淀,化作一種認清了宿命后的、帶著痛楚的清明。
我的沉默,和我眼中不再閃躲的、復雜而洶涌的情感,就是我的回答。
(關祖視角)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沒有預想中的辯駁、哭泣或恐懼的回避。
她就那樣看著他,那雙總是盛滿復雜情緒的眼睛里,風暴漸息,
沉淀下一種…他未曾預料到的,近乎接納的平靜。
(關祖os:她聽進去了。)
而且,她理解了。
不僅僅是字面意思,更是他藏在“病毒”與“甘之如飴”背后的,那份扭曲的占有和期待。
(關祖os:她在用沉默…回應我的定義。)
這比他強制灌輸一百遍都更有效。
一種強烈的、幾乎撼動他掌控感的滿足如同暖流,
瞬間沖刷過四肢百骸,甚至比剛才那杯酒更讓他感到一種微醺般的愉悅。
他看到她微微挺直了原本有些蜷縮的背脊,
雖然依舊單薄,卻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她體內悄然生根。
(關祖os:這才對。)
他直起身,留給她空間去消化這全新的、由他賦予的“病體認知”,
同時也享受著這份由他親手催生出的、危險的平靜。
(關祖os:基石…已經打下。)
(os:接下來,該開始構建,只屬于我的…倒影了。)
他轉身,走向控制臺,準備進行他“治療方案”的下一步。
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悄然融化了一絲,轉化為一種更深沉、更勢在必得的專注。
(關祖os:阮糯,讓我們看看,你這株獨特的病毒植株,最終會為我,開出怎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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