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鈺端著茶盞,嘗了一口,“不好便是不好,哪里需要什么理由?”
這話落下,宋知韞都不由得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往常蕭景鈺從不會什么解釋也不給,就這樣快的否定一個人,看人不單單是從人的樣貌來分別,還要看的是人的品行。
而在她看來,蕭景鈺不會是這樣武斷否定旁人的人。
宋知韞倒也沒直接在長輩們面前問,而是選擇替自家夫君說話,“想來夫君是男子,男子之間最是了解男子,他說不好,應當也是身為男子的直覺。”
二夫人不由的拿著帕子掩面笑了起來,“杳杳啊,你這是偏袒他,我看就指不定是他胡說呢。都說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想來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是一樣。”
“才不是。”蕭景鈺將自己剝好的栗子放在宋知韞的手心里,栗子暖呼呼的,泛著甜絲絲的氣味,“我家夫人說的不錯,就是覺得他不好,我看母親還是多多為四妹妹相看幾個才好。”
長輩們倒是覺得是小輩們不懂,但等到這兒散了,宋知韞回到瓊樺院中這才問道:“夫君方才為何覺得那鄭公子不好?”
“夫人不是說是我的直覺嗎?”蕭景鈺倒了杯茶,他習慣性地靠在那竹藤編織的搖椅上,搖椅晃,他整個人也在晃。
“我覺得你可不是那種沒有任何根據就輕易下判定的人,你是不是發現了那位鄭公子的不對勁?”宋知韞正在忙著制香,邊忙活邊動作,動作絲毫不亂。
“多謝夫人謬贊。”蕭景鈺微微挑了下眉,“不過夫人所不錯,我是有根據的。”
宋知韞這才放下手中的石臼望向他,明顯是等著他繼續說。
蕭景鈺走到她面前來,輕輕撥動著面前笸籮里的丁香和郁金這些花瓣,躑躅片刻才開口:“今日我察覺那鄭霖都看了你好幾次,明顯就是個愛顏色的人。此人必然是個風流人物,決計不能將我的妹妹許配給這樣的人。”
宋知韞拿著杵正碾著花瓣,這下聽到這話,下意識想問為什么不在鴻喜堂說,而后想到要是蕭景鈺直接說了,長輩們可能面上不說什么,后面必然要說她長相招搖,連同那些下人也得傳她是個狐媚子。
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蕭景鈺才沒在廳堂那兒直說。
“那這樣的話,可不能讓母親他們著了道,到時候多多試探一番才好。”宋知韞碾的花瓣當當作響,語氣里也多了幾分嚴肅。
蕭景鈺看她制香覺得很是有趣,這些東西他也不是沒學過,但并不怎么感興趣,如今看著自家夫人信手捏來,那細白的手腕伴著杵的敲擊,連同那藕粉色衣袖也在晃動,看的讓人有些出神。
想來自家夫人未出嫁時,在閨中的歲月也是如此,不過是制香,繡花,讀讀話本子,但這樣的日子在那周姨娘的影響下,怕也是難過的。
見她鬢角的碎發落在了唇角,才要伸手替她拂去,就聽到門外響起了銀翹急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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