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韞,你贏了,你是對的。是我錯將魚目當珍珠,不過是賤婢之子,卻爬到了我的頭上來!”宜芳縣主漲紅著一張臉,她整個人此刻的面色都有些難看,說出這話時連同往日的不屑和孤高都仿佛一點點揉碎了。
“往日之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同宋沐冉針對你多年,其實說句難聽話,我只是過于羨慕你罷了。”宜芳縣主深吸一口氣,朝宋知韞微微垂首,“因為太過,反倒成了嫉妒。”
宋知韞也只是淺淺笑了笑,臉上云淡風輕,“想來當年縣主還是因為宋沐冉特地將爬在縣主身上的毒蜍打死,才相互結識的,如今細細想來,那學堂里干干凈凈的,每日有人打掃還特地熏了避蚊蟲的熏香,哪里來的毒蜍呢?”
宜芳縣主聞如晴天霹靂,那時候她也沒想那么多,只是感謝宋沐冉救了自己一命,便對她有些另眼相看。如今經宋知韞這樣一分析,她只覺得細思極恐。
沒想到,這些年來,自己是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
她狠狠剜了宋沐冉一眼,眼里滿是怨恨和慍怒。
宋沐冉沒想到宋知韞還有這一招在等著她,心里頓感惶惶不安,她哪里不知道宜芳縣主的那些手段呢?
這么些年,她便是沒做過,也是見過的,畢竟那可是平陽王最為寵愛的女兒。當朋友變成敵人,這往往是最為致命的!
日后宜芳縣主會怎么針對她呢?恐怕不再只是不讓她參加宴會這樣簡單吧?要是讓她抓到了把柄,恐怕她的名聲、她現在多得到的一切都會慢慢被摧毀!
“多謝你告知,日后我必有重謝!”宜芳縣主朝宋知韞點頭致意,隨即盡量扯出一抹笑來,對身后的賀庭齡道:“庭齡哥哥,我們一起走吧?”
賀庭齡頷首,對身側的長隨吩咐了句什么,便同宜芳縣主離開了國公府。
眾人見熱鬧散去,也都沒了鬧下去的心思,都紛紛回到了席面上。
而在宋知韞轉身準備離開時,身后低沉沙啞的聲音攔住了她,“宋知韞,看到我這樣失魂落魄,你很得意吧?你一定就等到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可是,那又如何呢?
就算宜芳縣主知道了我當年所做之事,但我如今是國公府的長媳,她不能拿我怎么樣!再說了,你用了這么多年,才報復到了我的頭上,想來也很快意吧?但這只是一時的……”
宋知韞側過身朝跪伏在地上的宋沐冉看了過去,眼神輕飄飄的,仿佛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宋沐冉,你真可笑。”
說完,也不看身后之人是何種反應,她便轉身往宴席上走了。
這話無疑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宋沐冉冷冷地注視著宋知韞遠去的背影,藏在袖子的手漸漸握成了拳,今日這場局她算是徹底的輸了。不過沒事,來日方長,她自然是有機會能扳回一局……
宋知韞回到宴席上就瞧見了邱意珍,兩人瞧著在場人眾多,自然不會聊些太私密的問題,只是等到宴席散的差不多,也沒有什么需要她幫忙的地兒,這才和邱意珍往瓊樺院走。
瓊樺院這頭連接著抄手長廊,這邊還臨近一個人工圈好的湖泊,天氣燥熱,蜻蜓震顫著薄薄翅膀停駐在蓮花花苞上,二人邊賞景邊說話,走的累了,這邊恰好有湖面涼風拂過,宋知韞索性倚在美人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