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韞眨了眨眼,細細思忖片刻后,也是有些想不起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地兒,畢竟她雖然久居京城,但能出去玩兒的時間還是少的。先不說家規森嚴拘束著她,光是她對這金粼河盡頭那一處也并不是很熟悉啊。
蕭景鈺從桌上拿來了一個甜瓜咬了一口,這甜瓜是擱置在冰塊里頭的,才被端上來不久,咬下去鮮甜汁水便溢滿了口腔,冰涼解渴,味道很是不錯。
眼瞅著一只素白小手自然而然地要伸過來,他連忙捉住,“夫人,你可莫要忘了你的葵水馬上就要到了,這樣冰的東西你還是少吃吧。”
“胡說,我那葵水來的時間還沒那樣準呢。”宋知韞理直氣壯地反駁了他的觀點,“所以你的說法并不成立。”
“那這樣正好了。”蕭景鈺將果盤往旁邊一撤,“就是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來,那就更不能吃了,這叫做未知,未知的東西你永遠猜不準的。”
宋知韞定定地站在那兒,憋了半晌,別過身去,嗓音帶著哭腔,“沒想到啊,我才嫁給你幾日,你便是連我想要吃的東西都不愿意給了,人心叵測啊。”
蕭景鈺快被自家夫人這腦回路給逗笑了,琥珀色的眼瞳里閃著細碎光亮,“我這是為你好。”
“那你快去念書!”宋知韞起身推著他往外走,“我這也是為你好!”
蕭景鈺頓住腳步,側眸看了過來,“可我們還沒討論好乞巧節去哪兒呢。”
宋知韞倒是也不再和他鬧下去了,端坐在黃花梨圈椅上,“你說吧,在金陵河盡頭那邊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我覺得那條街就很好玩。”蕭景鈺說到這兒不由得兩眼放光,他順手拿起桌上的狼毫筆,開始向宋知鈺說明那條街上究竟有什么好玩的和好吃的,“甚至我聽聞這兩年新建的娘娘祖廟里頭只要過去上香,心誠則靈,可保夫妻恩愛呢!”
宋知韞沒想到他說這些事時也是這樣的順溜,不由得有些臉紅了起來,“好了好了,就按你說的做吧。”
“這可是夫人說的,可不能到時候耍賴反悔啊。”說完,蕭景鈺笑著將頭一別,轉身就往門外走。
待走出院子,他這張活潑張揚的臉上這才慢慢恢復平靜,他對著月洞門下的以綸吩咐道:“按計劃執行。”
以綸垂首應下。
半月過后,蕭朝緋出嫁。
大房那邊忙的不可開交,有些姊妹已經過去陪著蕭朝緋說話。
而此刻的宋知韞仍舊和往日一樣賴床,自從她嫁過來,除了國公夫人那邊需要她請安后,婆母那兒幾乎不用她去。二夫人不講究這些個,她就看著日子時不時去一趟請安,哪里曉得二夫人也是賴床不起。
故而,這下她賴床也更加的心安理得陽光正好透過窗柩落入眼簾里,她抬手擋住,才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就聽到外頭傳來銀翹的聲音,“小姐,你醒了嗎?”
宋知韞揉了揉眼睛,這才恍恍惚惚的想到今日是蕭朝緋的婚宴,她是得去見賓客的。
這下沒了法子,她只好起身應下,“我醒了,你進來吧。”
很快,外頭候著的丫鬟們魚貫而入,銀翹的節奏明顯是要比平日里加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