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蕭景鈺有些舉棋不定時,隨即便看到宋知韞將外衫往桃木桁上一掛,看了眼還站立在那兒的他,困惑道:“你不睡嗎?”
“啊,我那個……”蕭景鈺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撓了下后腦勺,而后朝著架子床的方向走了過來,他看了眼宋知韞,“怎么今夜又要同寢了?”
宋知韞似乎是反應了過來一般,手拍了拍自己身側比較空的位置,蕭景鈺同手同腳地走到那兒,而后坐了下來,看了眼,又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睫。
京城女子大多以清麗為主,但沐浴過后的宋知韞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嫵媚,明眸皓齒,生的那張鵝蛋臉上五官精致的好似女媧細細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似的,加上她臉生的小,五官的優勢便更加明顯了。
夜里因著要入眠,穿的素白襦裙,配上那殷紅花唇,清艷嬌柔,長發斜在右側,纖長白皙的脖頸若隱若現,在搭上著昏黃燭光,有種霧里看花的美。
耳邊自己的心跳聲也是越來越大,咚咚咚的,吵得他都害怕被人聽見。
他緊緊抿著薄唇,那邊的宋知韞卻是鉆到了被褥里,“晚上你陪我演一場戲就好。”
聽到這話的蕭景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演戲?!”
宋知韞眨了眨眼,“是啊,晚上有人要來偷東西,我們得裝作不知道。對了,最好現在就睡,你睡得越沉,那賊就越相信,他那戒備心也就越低了。”
前世,她就是讓宋沐冉知道了秘藥擱置的位置后,那晚就被人下了迷香,睡得昏昏沉沉,第二日東西就被人偷盜了。
若她沒猜錯,這輩子也是一樣的。
蕭景鈺聽到她這么說,心里也只是有些失落,而后爬上榻,乖乖躺在了自家夫人身邊。
這邊兩人才就寢不到半時辰,只聽窗柩那兒響起細碎的‘嘎吱’聲,只是因著夜里的風摻和在一塊兒,叫人有些聽不真切。宋知韞一直都未曾閉眼入睡,她凝神靜氣,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另外一只手則是順勢捂住了蕭景鈺的。
蕭景鈺自然也沒睡,上回在寺廟里他因為受傷的緣故入眠快,但這次他清醒的很。兩人貼的近,幾乎是肩挨著肩,加上此刻那盈香入鼻,他身體都不由得僵硬了起來。
約莫片刻后,支棱窗被人打開,那人著一襲黑衣,彎腰去夠放置在梳妝鏡上的檀木盒。
等到盒子被拿走,支棱窗也被恢復了原樣,腳步聲才慢慢消失在濃濃暗夜里。
宋知韞等了半晌,這才將手從蕭景鈺的臉上緩緩松開,她側過身正準備說話,卻在這時對上了一雙銳利又明亮的眼眸。
“沒、沒事兒了。”宋知韞清了清嗓子,她提了提胸口的被褥,輕聲問道:“你要是現在睡不習慣,可以去榻上睡了。”
“那剛剛為何讓我在這床上睡?”蕭景鈺徑直問道。
宋知韞小聲說:“那是因為那個刺客我知道是誰派來的,要是瞧見我們兩人不在同一個床上睡,幕后之人指不定會將我們夫妻還未圓房這事兒捅出去,那這樣一來,要是對方在這上面添油加醋,說我們夫妻不睦,豈不是說不清了?”
蕭景鈺眉頭皺了下,而后背過身去,聲音聽上去有些悶悶的,“我困了,不想挪動。”
壞女人,明明說要一同睡覺的是她,要趕他下床的也是她。
現如今,便是做戲也不肯做全套了。
宋知韞能明顯的感受到他有些不高興了,她抬手輕輕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卻發現他這人手臂還挺堅實的,“你睡著了?”
蕭景鈺索性閉上眼,裝作已經睡著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