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爾佳貴人見狀，忙不迭追了上來，“貴妃娘娘，若是德妃真的去皇上面前搬弄是非……”

麗景軒外，暖風拂面，舜英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柔聲道：“放心，先拷問玉珠，她若招供便罷，若不招供——還有玉墜呢。”——她特意留著玉墜沒有拷問，是看在她沒有黑透了心腸的份兒上，可若玉墜遲遲不肯說出事情，那就別怪慎刑司的精奇嬤嬤下手太狠了。

“芙兒她……”瓜爾佳貴人也隱隱覺得，這丫頭有事兒瞞著她。

“她倒是有幾分機智。”反手就把扣在自己頭上的黑鍋反扣在了玉珠身上。

否則舜英還真找不出偏袒的理由。

“回去歇著吧，這事兒很快就能有結果。”舜英笑容溫婉。

瓜爾佳貴人只覺得心頭的不安都被撫平了，“是，嬪妾恭送貴妃娘娘。”——至于貴妃為何沒有把聞到血腥味一事說出來，瓜爾佳貴人倒也能理解，畢竟貴妃娘娘又不是狗，嗅覺這種事情，實在算不得鐵證。

但是倩貴人既然早就小產……或者說，最起碼已經有了小產的癥狀，但貼身宮女勢必是知情的！所以娘娘先拷問玉珠，然后下一個便是玉墜。

舜英心里有數，自然不會有絲毫慌亂，回到翠薇館之后，照舊修煉。

翌日清晨，慎刑司還沒有結果，但是瓜爾佳貴人匆匆來了。

“還請娘娘屏退左右。”瓜爾佳貴人俏臉有些難堪之色。

“哦？”舜英很好奇，瓜爾佳貴人莫不是查出什么來？

便如她所求，只留了歲余一人侍奉在側。

瓜爾佳貴人臉皮微微漲紅，“這個該死的芙兒，竟與侍衛……私相授受！”

舜英先是愣了一下，復又笑了：“御前侍衛？”

瓜爾佳貴人搖頭不迭：“應該只是個普通侍衛！嬪妾昨晚私下審問了與芙兒交好的幾個宮女，從她們七零八碎的語，猜度到芙兒必定是有個相好的侍衛！芙兒常去湖畔，嬪妾還從她屋里搜出了些宮外新奇樣式的首飾。”

舜英笑道：“亦或許只是她宮外的親眷送進來的。”

瓜爾佳貴人搖頭不迭：“不可能的，芙兒家貧，每年都要寄銀子補貼家用。而負責替他送銀子的，便是個巡邏侍衛。嬪妾忖著，多半便是此人了。”

宮女與人私相授受，可是個不小的罪名。

“首飾而已，她也完全可以推說是自己用月例銀子買的。對了，沒有書信之類的實證吧？”舜英笑著問。

瓜爾佳貴人道：“那倒是沒有。”這丫頭還算謹慎。

只是有些事情，到底瞞不過親近之人。不過芙兒素來與人交善，還時常幫人售賣針線、采買宮外的新奇玩意兒，因此許多宮女即使察覺了貓膩，也會裝作不知道。

“既如此，你就當做不曉得便是了。”舜英道。芙兒不嫌棄情郎只是個普通侍衛，那侍衛亦不嫌棄芙兒家貧，也算是一對有情人了。

瓜爾佳貴人惆悵地道：“嬪妾擔心，萬一被慎刑司查出點什么來。”宮女私相授受可是死罪！

舜英淡淡說：“我吩咐了慎刑司，暫時只對玉珠動刑。這個芙兒，我瞧著有幾分機敏，她會守口如瓶的。”說出來就是個死，而且還會連累小情郎，甚至瓜爾佳貴人也難逃約束不力之責。

正在此時，賀圣朝快步進來，打千兒稟報：“娘娘，招了！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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