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集合了佛道儒三教理念,又抄又糅合,雖看似亂七八糟,卻把底層需求網羅殆盡。只要底下老百姓日子過得苦,這類宗教便有生存的土壤。所以殺不盡、也剿不完。
“還真是無孔不入。”在封建時代,這類宗教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又因植根底層,滲透力也是極強的。
“誰說不是呢,這群殺千刀的!竟敢刺殺皇上這等千古名君!”李德全義憤填膺。
舜英黑線了,白蓮教是該罵,可康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兒。
“李公公辛苦了。”便瞥了歲余一眼。
歲余忙不迭塞上兩錠銀錁子,“李公公辛苦了。”
李德全笑逐顏開,“謝貴主子賞!奴才就不打擾您禮佛了,奴才告退!”
白蓮教什么的,舜英倒是不以為意,只要不是千軍萬馬,只要還是凡胎肉體,她自是不懼。
雖說這場刺殺來得出乎意料了些……
舜英的心思很快便放在了這幅《天馬賦》上,她將此賦高掛書房,仔細欣賞了幾遍,才開始臨摹。
揮毫潑墨,雖極力模仿,但寫出來的字……嗯,不比較還好,一比較簡直是魚目之于珍珠!
書法一道,勤勉自是極要緊的,可若天賦不足,努力再多也終有上限。
舜英明白,自己的上限已經抵達,想要突破,難如登天啊!
于是將臨摹之字團了團,丟進了薰爐里。
歲余一臉疑惑:“娘娘寫得極好,為何要丟棄?”
舜英笑著搖了搖頭,歲余在書法一道上尚未入門,雖能看出好與壞,卻無法品鑒出到底有多好、有多差。
彤霞這時候端了銀耳蓮子羹進來,舜英吃了一口,覺得滋味正合適,所用銀耳亦鮮耳,別有一股鮮美之意,便道:“這羹不錯,給宣妃送一份過去。”
“是,娘娘!”彤霞屈膝一禮,正要下去辦事,忽地又止住腳步,折返回來問詢,“娘娘,可否要給宜妃娘娘和瓜爾佳貴人也送一份?”
舜英一臉狐疑,“宣妃吃的藥苦得很,我才送她甜湯的。”無緣無故,送宜妃和瓜爾佳貴人作甚?
歲余忙道:“奴才還沒來得及稟報您呢,宜妃娘娘昨晚夢魘了,又是傳太醫,又是請尼姑念經安神,折騰到后半夜呢。瓜爾佳貴人夜里倒是沒鬧騰,但今早起來就發了高燒,據說是受驚過度。”
舜英:至于么!
舜英神色一緊,又急忙問:“宣妃呢?她沒事吧?”
歲余忙道:“宣妃娘娘雖說受了傷,但倒是不曾夢魘,也沒有燒熱。”
“那就好。”舜英點了點頭,“那就叫底下多燉些銀耳蓮子,稍后給宜妃、瓜爾佳貴人各送一份。”
“是,娘娘!”彤霞連忙應聲。
“對了,太后娘娘無事吧?”忽地想到老太太也是當事人呢。
歲余低聲道:“太后娘娘倒是不妨事,倒是溫憲公主昨夜做噩夢了,半夜還叫人去太醫院要了安神湯呢。”
舜英暗暗點頭,到底是活了這么多年的老太太,眼界、心性就是比小輩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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