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與納蘭家議親的時候,她記得正是早春定了親。
也就是說,納蘭承平做這幅畫的時候,舜英彼時是這廝的未來的弟媳婦。
歲余看了一眼這個日期,登時更加惱怒了,“這個混賬!當初老爺實在看不上他花花公子德行,才寧可選了二……”歲余急忙止了聲,畢竟溫憲公主還在呢!
舜英挑了挑眉,其實以現代然的思維來開,她倒是沒有太生氣。只不過這是禮教森嚴的古代,納蘭承平這廝,還真不愧花花公子之名!
更要緊的是,這廝膽子未免太大了!
她后來進了宮,這廝居然不趕緊把畫燒掉,如今還流轉到了宮里?!
“你是從來得來的這幅畫?”舜英忍不住問溫憲公主。
溫憲公主低下頭,小聲道:“是昨晚,額娘給我的……”
“哦?”舜英眼底劃過一絲冷芒,“烏雅貴人給你這幅畫,是想讓你做什么?”
溫憲公主急忙擺手道:“額娘沒有惡意,她只是叫我把這幅畫轉交給您!還、還讓我說,是我自己偷拿的。”
舜英瞇了瞇眼,沒有交易、沒有談判,僅僅只是把這幅畫交給她而已?
這個烏雅氏,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溫憲公主低聲道:“額娘她,應該只是叫我討好您、賣您個人情,以求將來嫁個好人家。”
舜英倒是不信了,烏雅貴人竟有此慈心?!
舜英兀自將畫軸卷了起來,忽地眼波一轉,“這種畫,該不會還有第二幅吧?”
溫憲公主瞪大了眼,“這怎么可能?!”這種大不敬的東西,有一幅已經夠駭人聽聞的了,納蘭承平怎么敢畫第二幅?又怎么敢保留第二幅!
舜英“唔”了一聲,雖說這種猜想有些無稽之談,但她總覺得烏雅氏是在給她挖坑。
對了,正常嬪妃,收到這樣有礙自己清名的東西,那必然是立刻銷毀的!
既如此,她反其道而行便是了。
“我明白了,多謝你一番好意。”舜英微笑著致謝,她與烏雅氏是敵人,溫憲公主倒是坦誠待她,屬實是難得。
溫憲公主連忙道:“貴妃娘娘,我覺得,額娘或許只是有意賣好兒給您罷了。”溫憲公主忍不住替生母努力轉圜。
舜英莞爾一笑,“你額娘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豈會不知,搖尾乞憐是最沒用的法子?
溫憲公主愣了一下,有些不大理解貴妃娘娘話中之意。但她還是趕忙道,“這幅畫您還是盡快燒了吧,免得……”
舜英頷首道:“我明白,我自會妥善處理。”
溫憲公主松了一口氣,“世人待女子總是格外嚴苛,哪怕您什么沒做,也攔不住旁人的污穢語。”
這個溫憲公主倒是個心善的,實在不像烏雅氏的女兒。
送走了溫憲公主后,舜英直接把畫軸遞給了賀圣朝,“拿去給皇上瞧瞧。”
賀圣朝目瞪口呆,“娘娘,您……”就不怕皇上雷霆震怒?
舜英淡淡地道:“怎的,你難不成還要幫我保守秘密?”
賀圣朝當然沒這般膽色,忙不迭將畫軸塞進袖子,打千兒道:“嗻!奴才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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