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的調查員被蘇凡這兩個精準到詭異的問題,問得當場一愣。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在一瞬間收縮。
這兩個問題,像是兩把無形的鑰匙,精準地插進了他生命中最隱秘、最無人知曉的鎖孔。
畏寒。
招蚊蟲。
這是他從小到大,三十二年來,最苦惱也最無法對人說的兩個生理特征。
夏天,別人揮汗如雨,他卻總覺得后頸發涼,手腳冰冷。
冬天,別人尚可忍受,他卻必須把自己裹成一個球,否則就會凍得骨頭縫里都疼。
而蚊蟲,更是他一生的天敵。任何驅蚊產品對他都效果甚微,只要他在場,方圓十米內的蚊子都會放棄所有目標,對他發起悍不畏死的集團沖鋒。
這些私密的痛苦,怎么會被這位剛剛見面的蘇顧問,一語道破?
一股混雜著驚駭、迷茫與敬畏的電流,從他的尾椎骨猛地竄上天靈蓋。
他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身體下意識地并攏雙腿,挺直腰板,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一個嘶啞卻洪亮的聲音。
“報報告蘇顧問!我叫高遠!您的您說的都對!”
他結結巴巴,卻吼出了立正報告的氣勢。
“果然。”
蘇凡的眼神平靜無波,了然地點了點頭。
純陽之體。
一種極其罕見的先天道體。
只是眼前這個叫高遠的年輕人,體內的純陽之氣處于一種天生內斂、淤塞不通的狀態,尚未覺醒。
陽氣盡數收斂于內腑深處,無法遍及體表,故而肌膚畏寒。
但那精純無比的陽氣本質,對陰邪穢物而,卻具備著致命的吸引力。
蚊蟲雖非詭異,卻也屬于陰濕滋生之物,本能地會被這股內斂的陽氣所吸引,如同飛蛾撲向一團被黑布包裹的烈火。
這具身體,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絕世璞玉。
蘇凡轉過頭,目光落在旁邊同樣滿臉困惑的秦錚和姜曉魚身上。
“秦組長,姜隊長。”
他的聲音淡然,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915調查組,不能總靠我一個人來補救。”
“你們需要有自己的‘眼睛’。”
眼睛?
姜曉魚的眉頭微微蹙起,這個詞讓她感到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