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寧緩緩走到近前,俯視著因承受巨大痛苦而不斷抽搐、奄奄一息的灰袍老者,聲音平靜得可怕:
    “老東西,聽好了。這內景池,我明日便要使用。若我浸泡時,出了一絲一毫的岔子,我便剮你一刀。”
    他用刀尖輕輕拍打著老者的臉頰,留下細微的血痕:
    “若我最后發現,這池子根本沒有你吹噓的那種效果,我就將你全身皮肉,一刀一刀,剮上萬刀!讓你求死不能!”
    “你畜生”
    灰袍老者聞,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只是痛苦和失血已讓他徹底脫力,連一句咒罵都無法說出,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怨毒與絕望。
    朱寧漠然轉身,不再多看老者一眼,對著兩名垂手恭立的手下吩咐道:
    “給他止血,別讓他死了。看好他,若是他斷了氣”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兩人:
    “你們倆,就準備一起陪葬吧。”
    “是!幫主!”
    兩名手下渾身一凜,頭皮發麻,深深埋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白玉石礦脈,二號礦洞的另一端出口。
    譚勇,臨安縣的總捕頭,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冷硬的土地上,面色青黑,雙目緊閉。
    人群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圈,平九霄與張德綱都到了場。
    眾人面色俱都沉重無比,沉默的氛圍壓得人喘不過氣。
    “師兄!”
    張玥悲痛地撲倒在地,看著眼前譚勇泛著青黑色的臉,眼淚止不住地嘩嘩掉下。
    本來,一切都是美好的。
    等譚勇不日就任縣尉一職,穩定下來后,他們便會成婚。
    可現在,一切的夢,盡數破碎。
    一旁,張德綱的臉上,亦流露出悲痛的神情,仿佛蒼老了十歲一般。
    譚勇初入縣令府時,他雖不喜此人性格。但奈何唯一的女兒張玥一直對譚勇情有獨鐘,心有所屬。
    這么些年來,張德綱也漸漸接受了譚勇。
    在他的扶持下,譚勇一路上位,順風順水。
    張德綱也早已將他當成自己的半個兒子,以后的接班人看待。
    如今卻
    “小姐,節哀還請稍退一步,讓仵作先行查驗。”
    一名資深捕快上前,低聲勸道。
    張玥哽咽許久,方才直起了身子,低頭掩面,腳步有些踉蹌地退到一旁。
    仵作面色凝重地蹲下身,打開隨身攜帶的木箱。
    他先是以白布覆手,極其謹慎地從頭到腳仔細檢視譚勇的全身。
    隨后,用特制的磁石和銀鑷,小心翼翼地從譚勇的眉心、胸口、肩胛等部位,逐一取出了四枚細如牛毛的毒針。
    針體烏黑,卻泛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幽藍青光,即便離體,依舊散發著一種陰冷的感覺。
    仵作站起身,將毒針放置于鋪著白綢的托盤上,轉向張德綱等人:
    “回稟大人,譚總捕頭體內有著被剛猛掌力震傷的痕跡,臟腑受創,傷勢不輕,但這不是導致死亡的主要原因。真正的死因,應當是這四枚毒針。”
    他指向托盤:
    “此針淬有劇毒,發射力道極猛,應當是極近距離內,以特殊機括類暗器發出,令人猝不及防,難以閃避。”
    仵作又取出一小塊試毒銀-->>牌,輕輕觸碰針尖,只見銀牌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烏黑。
    他看到此情形,眼底閃過一絲驚色,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