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甜。”他抹了一把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比蜜還甜。”
“哎呦喂!我的牙都要酸掉了!”王嬸在那邊夸張地捂著腮幫子,“行了行了,散了散了!再看下去晚飯都吃不下了!”
人群漸漸散去,卻沒人注意到,遠處的一棵老槐樹后,一雙陰毒的眼睛正死死盯著這一幕。
陸振庭戴著頂破草帽,帽檐壓得很低,遮住了那張因為嫉妒而扭曲的臉。
這幾天他過得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只要一出門,就能感覺到別人對著他的褲襠指指點點,那種“尿褲子”的羞辱感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
看著那邊郎情妾意的一幕,陸振庭的手指深深地摳進了樹皮里,指甲斷了都不覺得疼。
“笑吧我看你們還能笑幾天。”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像破風箱,“顧硯深,你真以為蘇晚卿那種嬌小姐能跟你過一輩子?等我那個計劃成了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哭都哭不出來!”
日頭西斜,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交織在一起。
“叮鈴鈴——”
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劃破了傍晚的寧靜。
那個穿著綠制服的郵遞員又來了。這一次,他騎得飛快,車輪子上沾滿了泥點子,顯然是一路趕過來的。
“蘇晚卿同志!蘇知青!”
郵遞員在院門口一個急剎車,一只腳撐著地,氣喘吁吁地揮舞著手里的紙,“加急!上海來的加急電報!”
屋里的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走了出來。
蘇晚卿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上次那封電報只說是“母已安”,這次加急,難道是
顧硯深先一步跨過去,接過電報,卻沒拆,而是鄭重地遞到了蘇晚卿手里,大掌在她顫抖的肩膀上按了按:“別怕,拆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