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帶頭喊了一聲,緊接著,稀稀拉拉的掌聲響了起來,最后變成了雷鳴般的叫好聲。
“顧知青!爺們兒!”
“打得好!這種碎嘴子就該這么治!”
“蘇知青,你這男人找得對!是個男人!”
輿論,再一次徹底倒向了顧硯深這邊。在農村,怕的就是軟蛋,敬的就是這種能護住家里女人的硬漢!
蘇晚卿站在原地,看著那個背對著自己、如山岳般巍峨的男人,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膛。
雖然知道這是為了立威,為了反擊。
但那一刻,他是真的在拼命護著她。
哪怕與全世界為敵。
入夜。
小院里安靜了下來,只有不知名的蟲子在草叢里叫喚。
顧硯深洗了個冷水澡,洗去了一身的汗味和戾氣,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背心,坐在炕沿上。
蘇晚卿拿著藥油,跪坐在他身后,輕輕地給他揉著肩膀。
剛才那一下子爆發力太強,他的肌肉到現在還繃得緊緊的。
“還生氣呢?”
蘇晚卿的手指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打著圈,聲音軟糯,帶著一絲調侃,“陸振庭都被你嚇尿了,以后怕是見到你就得繞道走,這輩子都不敢正眼看我了。”
顧硯深沒說話,只是反手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
他在她手腕上摩挲著,眼神卻異常深邃,并沒有勝利后的喜悅,反而透著一股子深沉的執拗。
“不夠。”他低聲說。
“嗯?什么不夠?”蘇晚卿一愣。
顧硯深抬起頭,黑眸在昏暗的油燈下亮得驚人,里面翻涌著一種蘇晚卿看不懂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