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河神清亮的眸底劃過一抹哀愁,周身瞬間被巨大的悲傷包裹。
“我”
“好像想起來了。”
河神的聲音很輕,但身側的林淵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羨魚公主。”
“你終于想起來了!”
林淵側目,朝著河神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河神抬眸,眼底滿是迷茫,就好似她多年的信仰崩塌一樣,看著身側的林淵,輕聲道,
“是臨淵”
“是臨淵一手造成的”
“不對,不對!”
“臨淵也是好心,他,他只是不想沙棘國發生洪澇。”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什么?”
“為什么會這樣”
河神的情緒似是有些繃不住了,抬手捂著自己的腦袋,神識間似是有兩個自己在做著天人交戰,
一個邪惡的自己說,
羨魚公主,你應該恨!
恨臨淵上神!
恨天道不公!
若非如此,你又何至于淪落至這般地步!
可另一個善良的自己又在說,
羨魚,你想想,天災人禍,生老病死,實乃常態。
沙棘國的禍事,并非是誰一手促成。
臨淵也是好意,他也是不忍沙棘國百姓遭受無妄之災。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更何況,臨淵也付出了代價,
思過仙山的懲罰,
天道的怒火,
幽禁的痛苦,
甚至于失去的仙骨,損了百年的修為也護住沙棘國唯一的公主。
羨魚,事已至此,你應該放下!
“放下”
河神聞,輕聲說著,
“對,放下!”
“哈哈哈哈——”
隨即便是一陣癲狂的大笑,
“放下。”
“我要如何放下!”
河神神色瞬間變的猙獰,漆黑的瞳孔似是斥血一般,死死盯著面前的林淵,冷聲道,
“是你,是你害了整個沙棘國。”
林淵看著河神的反應很是滿意,但還是平靜道,
“河神”
“你仔細想想,如果當初臨淵上神不曾出手,那沙棘國便會迎來史無前例的洪澇災害。”
“那時的羨魚公主剛剛出生,整個沙棘國正在普天同慶,祝賀羨魚公主的降世。”
“可若是此時,沙棘國發生洪澇,沙棘國的子民會如何想?!”
“哦,對了”
臨淵自問自答道,
“沙棘國的子民依舊會將這場災厄推至到羨魚公主的身上。”
“會說,羨魚公主奪走了沙棘國的氣運,是以,沙棘國才會迎來洪澇的災厄。”
“當然,”
林淵稍稍停頓一下,繼續道,
“臨淵上神阻止了這場洪澇的發生,同時卻變相為沙棘國帶來了滅頂之災。”
“是以,沙棘國的子民依舊將這件禍事轉嫁到羨魚公主的身上。”
“稚子無辜,世人皆知曉這個道理。”
“但,沙棘國的子民卻不愿放過一個幼小的嬰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