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西瑟追問上了一句,伊莎爾本來就些許僵硬著的一張小臉又是倏地鐵青。“哈哈……”口中干笑著,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
“啊對了,是有消息來著,剛剛忘了跟你說罷了。”似是找著了那搪塞的由頭,伊莎爾再開口的同時,臉上顏色也稍稍恢復了正常。“其實吧,是我一開始發過去的那一份申請簽的名字拼寫錯誤了,前兩天鹽湖城里剛剛把那申請打了回來讓我重發一遍,這不剛剛重新發過去還在等回復呢嘛?”
伊莎爾說得煞有介事,可再看西瑟,擰起著眉頭的臉色就不像是聽信了的模樣,立即對著伊莎爾又是一問問出:“前兩天退回了申請?那前兩天你怎么不跟我說一下?”
“啊哈哈哈……”西瑟的又一句盤問之下,伊莎爾的鬢角淌下汗滴,辯解的話語之中也塞滿了顫音:“這,這個嘛……你別急,我一定給你搞定就好了啦……”
西瑟當然相信伊莎爾一定能給自己搞定這些事情,可現在的西瑟所想要知道的,壓根也不是自己究竟什么時候能夠入黨。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伊莎爾,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跟我說說,我或許能幫你做點什么。”西瑟所真正想要的,是與伊莎爾一同面對未來的所有困難,無論那困難是什么。
“好吧!其實是我又忘了幫你提交申請了好了吧!”似是終于放棄了掙扎,伊莎爾再說出口的話音都高上了幾調。
而另一邊的西瑟聽見了這么一句,也是稍顯驚愕:“就只是這么簡單?”
“你想笑就笑好了!拜拜!”似是難堪其重,伊莎爾站起身來匆匆留下了句話,隨后便逃似的碎步跑出了病房。
不去提病房之內呆滯了的西瑟,悶頭沖出了病房的伊莎爾,孤身一人走在了走廊之上,垂下來的面容卻依舊愁云不改。
那一句忘記了發送當然是騙西瑟的,就連伊莎爾她自己也是前兩天被安德烈提醒過后才意識到自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究竟會引出何種后果,但那時已經什么都晚了。
現在的伊莎爾也就只能期待鹽湖城那邊會因為戰爭的忙碌而一時擱置自己發送的第一份申請書,讓自己隨后撤回并發送第二份由安德烈署名的申請書接受審理。
“我真是個大傻……”口中正自暴自棄著,伊莎爾又突然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上沉甸甸。再一瞧,自己手上正握著的,是要削給西瑟吃的蘋果。
“唔。”胸口一堵,沉吟了片刻,伊莎爾便將那蘋果湊上了自己嘴邊。
“啊嗚――”小口咬了上去,溢滿了口腔的全是清香酸甜。
但不知怎得,現在的伊莎爾卻只能感覺到滿腔的酸澀,一絲一毫的甜意都再無法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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