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外表極為樸素的馬車,正靜靜地停在軍營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里。
眾人被分成三批,分別押上了馬車。
陳遠與許鵬以及另外三名男寵,被塞進了中間那輛。
“哐當!”
車門從外部,被牢牢鎖死。
車隊并未立刻出發。
就這樣在角落里,靜靜地停候著。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漫長的等待,漸漸消磨著車內男寵們的興奮。
但他們誰也不敢出聲詢問。
陳遠知道,這是張姜的計策。
這漫長而又反常的等待,足以讓黑風寨安插在軍營附近的探子,有充足的時間去觀察,去回報。
一份即將被秘密轉移的“大禮”,正在等待查收。
直到太陽完全沉入西山。
天邊只剩最后一抹余暉。
車隊換了人來,不再是張姜的親兵。
而是十幾個名軍營中的懶散騎兵。
隨后。
在一陣車輪的吱呀聲中,車隊慢悠悠地駛出了碎屏山大營。
馬車沒有走寬闊平坦的官道。
而是拐上了一條更偏僻、需要穿過大片山林與谷地的小路。
這一點,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畢竟。
車上裝的,是張將軍見不得光的“男寵”。
若是大搖大擺地走官道,被沿途百姓看到,有損將軍威名。
被朝中政敵知曉,更是攻訐的把柄。
夜晚行動。
走小路,合情合理。
馬車內。
起初的氣氛,是壓抑不住的興奮。
那幾個男寵以為即將迎來短暫的自由,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到了齊州府,咱們就能好好歇幾天了。”
“也不知道齊州府的宅子是什么樣,吃的會不會好點?”
“等到了地方,我定要先好好睡上三天三夜!”
“肯定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強!”
許鵬幾人低聲交談著,暢想著接下來幾天難得的“休息”時光,語間,有意無意地繼續孤立著陳遠。
陳遠也樂得清靜。
他靠在顛簸的車壁上,雙目緊閉,呼吸平穩,仿佛已經睡著了。
實則,他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耳朵上,仔細傾聽著外界的一絲一毫動靜。
同時,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演著接下來的行動步驟。
時間一點點流逝。
天光徹底暗淡下來。
馬車駛入了深山,周圍的環境愈發荒涼、死寂。
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和林中偶爾傳來的蟲鳴,成了唯一的聲響。
車內男寵們的交談聲,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那股興奮勁,早已被這死寂的環境所帶來的不安,慢慢取代。
氣氛,開始變得壓抑。
就在此時。
“吁——”
一聲急促的勒馬聲,從車隊最前方傳來!
整個車隊,猛地停下。
緊接著。
“咻——!”
一聲尖銳刺耳的呼哨,劃破了小路上的寧靜。
“有賊匪!”
“敵襲!敵襲!”
“快撤!快撤!”
“啊——!”
車外,瞬間爆發出兵器碰撞的鏗鏘聲、護送騎兵的怒吼、以及中刀倒地的凄厲慘叫!
匪徒們囂張的狂笑與吶喊,從四面八方傳來。
陳遠所在的馬車劇烈晃動起來。
拉車的馬匹受到驚嚇,發出驚恐不安的嘶鳴。
“穩住馬匹,讓它別跑!”
“哈哈哈!姊妹們,抓活的!”
“將軍的男寵,肯定個個細皮嫩肉!”
粗野的狂笑聲,越來越近。
車內的另外四名男寵,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口中發出不成調的嗚咽。
“砰!”
一聲巨響。
厚重的車門,被一腳從外面暴力踹開!
幾名手持火把、面目猙獰的彪悍女匪徒,堵在了門口。
火光搖曳,映照著她們臉上貪婪而殘忍的笑容。
“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車內的許鵬等人,哪里見過這等陣仗。
瞬間被嚇破了膽,一個個發出驚恐的尖叫,拼命往車廂角落里縮。
為首的一名女匪徒,臉上帶著一道從眼角劃到嘴角的刀疤,讓她本就兇惡的相貌更添幾分殘忍。
她那雙豺狼般的眼睛,在車內眾人身上肆無忌憚地掃視著。
掠過那幾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時,她不屑地撇了撇嘴。
不過,當看到同樣面帶慌亂,卻沒有尖叫出聲的陳遠時。
她的目光,瞬間死死地定格住了。
這張臉干凈,俊朗。
真是十足的美男子!
女匪首的呼吸,瞬間粗重了。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爆發出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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