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高中生活結束了!
馬嘯天終以省狀元的身份叩開了首都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的大門。
他只報了這一所大學,就是為了達成他爹想要他當醫生的愿望。
大學的生活很平靜,平靜得讓他都忘了自己是有別于普通人長著一雙陰陽眼的異類。
直到大四下學期,他作為一家醫院的見習醫生第一次搶救病人時,那根扎在他心頭上的刺才再次被人給拔出。
那是一個陰雨連綿的夜晚,醫院的搶救室來了一位生命垂危的老人。
馬嘯天手忙腳亂地對病人進行搶救。
就在第三次給老人電擊時,馬嘯天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寒意侵浸他的脖頸。
馬嘯天抬眼就看到一個青面獠牙的陰物立在床頭。
即便對陰物已是司空見慣,可馬嘯天還是被眼前的陰物給吸引住。
這陰物同馬嘯天之前見過的都不一樣,穿戴不像是現代服飾,有些類似古代的官服。
最關鍵這陰物手上居然還拿著根黑鐵鎖鏈,鎖鏈末端垂著枚青銅令牌,上面刻有“丙戌七六”字樣,正懸在老人浮腫的臉龐上方。
就在馬嘯天愣神之際,陰物突然說話了:“時辰已至。”
那聲音冰冷至極不說,還很像是從破舊風箱里擠出來的,又刺耳又沙啞。
不過,馬嘯天倒是從陰物的話里聽出點名堂來,看來這陰物同自己之前見到的陰間鬼魂不同,應該是陰間官差。
陰差從懷里掏出本簿冊,翻過幾頁后用指尖在簿冊的一個名字上劃過。
老人的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報警聲,心電圖趨于一條直線。
馬嘯天就看到老人渾濁的瞳孔里飄出團灰霧,漸漸凝成半透明的佝僂身形。
“快,準備腎上腺素。”馬嘯天向一旁的護士吩咐。
在兩名護士慌慌張張準備藥劑時馬嘯天把目光轉向老人的魂魄。
“陰差老爺開恩,容老朽再等半炷香……”老人的魂魄向陰差躬身作揖。
“放肆!”陰差發出暴喝。“閻羅殿前豈容陽壽已盡者討價還價?”
老人“撲通”跪倒在地,那魂魄恰好穿過馬嘯天的身體,涼意直竄馬嘯天的天靈蓋。
“不敢,不敢!”老人不停地搖著手“陰差老爺,我不貪戀這人世間,我就是想等我那小兒子來看我最后一眼,我想告訴他我的死跟他無關。”
馬嘯天心頭一震,難道老人是被他親兒子給害了?
“好你個奸猾之徒,你生前做過的哪一件事能逃過我的法眼。分明是你那小兒子將你推翻倒地才導致你重傷不治,此時你卻要說你的死和他無關。”
“正是我兒子失手將我推倒才釀成眼下這般大禍,我更要跟他講與他無關!
這孩子秉性不壞,我這當父親的咋舍得讓他抱憾終身呢?這天底下哪有父親記恨兒子的?”
“你那逆倫悖德的兒子,合該被世人唾棄辱罵一輩子,那是他的報應!”陰差手上的黑鐵鎖鏈套到老人的脖子上。
馬嘯天就看到老人魂魄的脖頸上漸漸浮現出鎖鏈勒痕。
擦了把眼角的淚漬,馬嘯天橫跨半步擋在老人和陰差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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