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半夜我從大教室往宿舍走,正好撞見他從食堂后門出來,神色慌張,懷里像是揣著什么東西。
可能看到我他更緊張了,懷里的東西掉到地上,原來是用網兜裝的豬肉。
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我就猜到他這是在偷食堂的食材。不過我也沒敢制止,我一個單身女孩怕有危險。
可即便我都已經裝作沒看見了,這個十惡不赦的畜生還是害怕我會告發他,在我從他身邊走過去時向我下了毒手。
他從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張倩的聲音陡然尖厲起來“他力氣好大,我掙不脫,喘不過氣來……”。
馬嘯天渾身顫栗,緊握的拳頭指尖捏得沒有了血色。
“他搶走了我的手表,那是我過十八歲生日時我媽給我買的。”張倩抬起手指向食堂職工住的宿舍,“他一身血腥煞氣,我近不了他的身,否則我也不會借助別人的手為我報仇。”
“我幫你。”馬嘯天脫口而出,沒有任何猶豫。
張倩愣住了。
“于公于私我都應該幫你。”馬嘯天說得斬釘截鐵。“于公,他這個殺人兇手必須要得到法律的嚴懲。于私……”
馬嘯天頓了頓,話鋒一轉:“張倩,我那天真生病了,高燒燒得我起不來床。可我要知道你會出事的話,我就是爬也會爬到大教室的……”
馬嘯天哽咽著說不下去。
張倩轉過身肩膀不停地抖動著,嘴里反復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等張倩轉過身來時馬嘯天這才知道,原來鬼魂流的不是眼淚是血淚。
兩滴血珠正掛在張倩的眼角,在慘白的臉色映襯下顯得格外詭異、耍狘br>可張嘯天一點也不害怕。
片刻后,情緒平復下來的馬嘯天說道:“我這就報警,向警方舉報王廚子這個殺人兇手。”
張倩搖了搖頭。“我曾附在別人身上報過警,結果警方在王廚子家里沒找到他殺人證據,最后不了了之。”
“你的意思是說,要想坐實王廚子是殺人兇手,就必須在他身上或是他家里找到你那塊被他搶走的手表,只有這樣才能將他繩之以法,是嗎?”
“嗯”張倩點了點頭。
“你知道王廚子把表藏到哪了嗎?”馬嘯天的話剛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問得很愚蠢。如果張倩知道的話不就告訴警方了嗎?
可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了,他趕緊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說道:“你不可能知道的,他身上煞氣重你近不了他身,自然就不知道他把東西藏到哪了。”
“其實我想到過一個能讓王廚子把手表主動拿出來的辦法,可后來試過發現不行。”
“什么辦法?”
“王廚子嗜賭成性,手上有點錢就去學校門口臺球廳的后院去賭。我就想著附在他賭友身上把他的錢都贏光,沒準他狗急跳墻就會拿出手表變賣作賭資,那我就可以報警將他人贓俱獲。
可哪曾想事與愿違,我附在他賭友身上沒玩上幾把牌,就被人發現被我附身的人不對勁來了。
動作僵硬不說,因為我不會賭經常出錯牌,結果被人從賭桌上給攆下去。”
馬嘯天沉默下去,他在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
他想以身入局,按照張倩的方法試試,沒準真就能將王廚子繩之以法。
可一旦被學校知道他參與賭博,等待他的必將是開除學籍的后果。
張倩沒再說話,她知道馬嘯天在顧慮什么?她也知道馬嘯天一旦被開除學籍意味著什么!
所以,當馬嘯天把頭轉向她雙眼迸射出堅定的目光時,張倩的血淚再次奪眶而出。
“他們玩什么?”
“填大坑!”
“我會玩。”
“你也賭博?”張倩表情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