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秦少瑯轉過身,不再看他。
    “趙武。”
    “在!”
    “給他紙筆,單獨關押。他寫完之前,除了送飯,不準任何人見他。”
    “是!”
    趙武走上前,像拖死狗一樣,將已經失魂落魄的劉承拖了下去。
    院子里,再次恢復了寂靜。
    秦少瑯走到井邊,打了一桶水,仔細地清洗著剛剛踢過劉承的靴子。
    仿佛上面沾了什么天底下最骯臟的東西。
    王鐵柱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秦少瑯清洗完畢,直起身子。
    他才將目光,投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是關押著說書先生張三的院子。
    “走。”
    秦少瑯吐出一個字。
    “去看看我們那位,知道‘前朝秘聞’的說書先生。”
    關押張三的房間,比劉承那邊要簡陋得多。
    除了一堆稻草,什么都沒有。
    秦少瑯推門進去的時候,張三正蜷縮在角落里,聽到動靜,嚇得一個哆嗦,猛地抬起頭。
    看到是秦少瑯,他臉上的恐懼更甚,掙扎著想要爬起來行禮。
    “大……大人……”
    “躺著吧。”
    秦少瑯淡淡地說道,自顧自地在房間里唯一一張破凳子上坐了下來。
    “你的燒,退了。”
    他用的是陳述句。
    張三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好像……真的不那么燙了。
    這兩天,有人按時給他送飯送水,還送來一碗黑乎乎的苦藥。
    他本以為是毒藥,抱著必死的決心喝下去,沒想到,竟然真的活了下來。
    “謝……謝大人救命之恩。”張三的聲音依舊沙啞。
    “我救你,不是讓你來謝我的。”
    秦少瑯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他的身上。
    “你是個說書先生?”
    “是……是,小人以前在京城天橋底下說書,糊口飯吃。”張三連忙回答。
    “那你說說。”
    秦少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
    “把你知道的,關于三十年前那場‘靖康之亂’,關于大燕顧氏皇族的事,原原本本地,都說給我聽。”
    “越詳細越好。”
    張三的心,猛地一沉。
    又來了。
    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這些天,他拼命地想忘記那塊玉佩,忘記那個姓顧的貴人,忘記自己多嘴說出的那些話。
    他只想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囚犯,活下去。
    可現在,這位殺神,顯然不準備放過他。
    “大人……這……這些都是要掉腦袋的禁忌啊!小人……小人不敢說……”張三的聲音都在發抖。
    “不敢說?”
    秦少瑯笑了。
    “我讓你說,你就得說。”
    “你現在,有選擇的余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