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著等小妮子回來,讓她代勞。
結果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估摸著又被胡嫂子拖住了。
安全?他倒不愁。
小妮子膽子比老鼠還小,黑燈瞎火敢一個人出門?
她出門前把全屋的狗都帶上了——花花領頭,大黃二黑跟著,別說人了,狐貍都不敢近身。
等啊等,等得他眼皮直打架,腦子暈乎乎,困得不行。
“算了,不等了。”他咬牙,低頭看著林青,“姐,別怪我啊,我真為了你好。”
說著,抓起毛巾,一咬牙,伸手就去解她衣領。
外頭,十二點的鐘聲剛過。
門“吱呀”一響。
小妮子推門進來,滿身寒氣。
“辛苦你們啦,趕緊回窩睡吧!”她拍了拍幾只狗子的腦袋。
狗們圍她轉圈,嗚嗚撒嬌,跟著花花魚貫而出。
“哎喲!姐夫!全收拾好了?”她探頭瞅了瞅,屋里干凈得能當鏡子照,立馬樂了,點點頭,“那我可得趕緊洗洗,不然明早黏乎得能腌咸菜!”
她撈了臉盆毛巾,草草擦了身,一骨碌鉆進里屋。
第二天一早。
李尋伸手把縮進自己被窩的小丫頭掀出來。
他媳婦和林青,還跟倆土撥鼠似的,睡得呼嚕震天。
倒是小燕妮兒被他一動給驚醒了,迷瞪瞪睜開眼:
“尋哥……你今兒咋起這么早?”
李尋正扒著窗縫往外瞅——雪還下著,白茫茫一片,山路徹底封了。
他嘟囔:“今兒怕是上不了山了。”
話剛說完,突然覺得哪兒不對。
他猛地回頭,盯著小妮子:
“你……今兒咋改口喊我‘尋哥’了?怎么聽著……怪沒牛俊薄扒校包br>小妮子一扭頭,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姐夫?多土啊!我偏要叫你尋哥——我姐能叫,我咋就不能叫?”
李尋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她。
“隨你隨你,愛叫啥叫啥!”
“耶!太好了!以后你就只能是尋哥啦!”她一躍而起,直接掀開被子,趿拉著鞋就蹭到窗邊,“哇——又下雪了?!怪不得昨兒半夜凍得我跟條凍魚似的,今天肯定不能上山了,煩死啦!”
這年頭,家里連個收音機都沒有,沒事干就癱著,她骨頭縫里都癢。
“不上山挺好啊,省得受凍,炕上窩著不香嗎?”
李尋倒真沒多大執念。有活兒就干,沒活兒就賴著,誰跟自己過不去?
“姐夫……哎不對,是尋哥!”
小妮子眼珠子一轉,賊溜溜地湊過來,胳膊肘直往他胳膊上撞:“那……咱們去水塘砸魚吧!”
“不去。”
“為啥嘛——”
“你當自己是耗子啊?梁上那幾條狗魚還沒動呢,你就惦記下回?”
“可我閑得發霉啦!”她一把抱住他胳膊,撒潑打滾似的晃,“尋哥!你給我點事兒做唄!不然我真要拆了這房子!”
李尋被晃得腦殼疼,閉眼想了半晌,突然眼前一亮:
“成,那咱去抓蜊蛄和母豹子。”
“啊??”
小妮子一愣,眼珠子瞪得像銅鈴:“啥?啥蜊蛄?是蛐蛐嗎?母豹子……那不是山里吃人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