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沒潑冷水。
前世在游戲里打這玩意兒多了,他翻過資料——駝鹿肉,難嚼得像老橡皮筋,一股子腥膻味,跟煮爛了的馬肉有得一拼。
纖維粗,脂肪少,營養倒是高,蛋白滿滿。
可國外有人吹它是“山珍”,也有人說它是“豬都不吃”。
到底啥味兒?
嘴上說的都不算數。
想知真相?得親口嚼一嚼。之前東北虎那檔子事兒一鬧,可把仨人嚇壞了。
就連最皮的小妮子,這會兒也不敢磨蹭半秒,生怕那畜生又殺個回馬槍。
可就算再快,等他們踏進家門時,天邊都快被夕陽啃沒了。
仨人渾身汗津津的,小襖子黏在身上,像剛從水里撈出來。
“秀秀、小敏,你們倆先去燒水擦擦身,我來整理東西。”
“我不累,讓小妹先洗吧。”
秀秀抹了把臉上的汗,想著順手幫李尋把爬犁里的東西歸置好,再自己去洗。
一旁的小妮子立刻翻了個白眼,鼻子一哼:“喲,這倆人演什么恩愛戲碼呢?雞皮疙瘩掉一地,真肉麻!”
秀秀一聽,氣得眼一瞪:“你是不是又欠收拾了?”
“哼,你有本事打我啊?要不是你大,當初嫁姐夫的指不定是誰呢!”
這話一出,秀秀腦門的青筋都爆了。
她二話不說,抄起墻角的掃帚就沖過去。
這小祖宗,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啥話都能往外撂?
“姐——我錯了!君子動口不動手,這話可是你親口教的!”小妮子尖叫著滿院子亂竄。
“誰是你姐?你才是我姐!反了天了!”秀秀追得氣喘吁吁。
“姐夫!救命啊——”小妮子眼看逃不掉了,趕緊朝李尋撲過去。
可李尋壓根沒抬頭,正蹲在爬犁邊,拿刀切鹿肉呢,耳朵像被棉花堵了。
小妮子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姐!我真的知錯了!別打了——”她邊躲邊喊,眼淚都快飚出來了。
“你不是知錯,你是怕疼!”秀秀一把薅住她后衣領,掄起掃帚就是一頓劈頭蓋臉。
噼里啪啦,真沒留情。
李尋呢?頭都不抬,專心把鹿腿肉切成薄片,橫著紋理下刀,片得跟紙似的。
這天冷,人又一身汗,不整口熱乎的怎么行?
他順手撒了點鹽和花椒腌著,接著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上閣樓,掏出系統商城花一百積分換的銅火鍋和兩斤散裝茅臺。
地窖里還藏著土豆白菜,老祖宗留下的冬儲貨,夠用了。
酒肉齊全,菜也到位——這頓,必須安排得明明白白。
等他弄好鍋,把肉碼好,火也點上,鍋里的湯底開始咕嘟冒泡時,秀秀才揪著小妮子進來。
小妮子頭發亂糟糟,眼角還掛著淚,但一抬頭,瞅見桌上那熱氣騰騰的銅鍋,眼睛立馬亮了。
“咱家啥時候有這玩意兒了?”
李尋面不改色:“老爺子早年用整條鹿換的,擱閣樓上積灰幾年了,今兒想起來,順手洗了用。”
秀秀點點頭。閣樓她上去過,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一堆破爛,倒也不疑有他。
可她心里一揪:自己就罵了兩句,李尋就把飯整得這么利索了?
這活兒本該是她干的啊……
“還缺啥不?我去地窖拿點白菜。”
“嗯,拿一顆,洗了涮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