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已經看完了。
“是否也該跟本王詳細說說呢?”
虛掩的房門被人推開,鄭欽從外面走進來。
他穿著玄色的虎皮大氅,卻不顯得臃腫。
雖是冬天,他臉上卻有種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在裴清珂面前熟練地坐下,“本王一猜就知道你必然會到這兒來。”
“可本王不明白,你和顧釗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竟主動揭發他。”
鄭欽一開始的確不知道這件事,他這段時間不是一般的忙。
皇帝雖然已經十八歲了,但依然是孩子心性,整天不想處理朝政,明明病都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居然還裝病。
鄭欽被他纏的沒辦法,這幾日也就沒來看裴清珂。
誰能想到,他剛把宮里的事情處理好,就聽說顧釗出事了。
有人直接向她遞了舉報信,鄭欽一查,還真是這么回事,也就公事公辦了。
等把事情辦完之后,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裴清珂所為。
他實在不明白,裴清珂和顧釗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看樣子,裴清珂應該很早就知道顧釗不是個好東西了,但她一直隱忍不發,而是搜集所有證據后再揭發,她是有備而來。
裴清珂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口中,慢慢抿著,“王爺既然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又何必再問呢?”
鄭欽微微皺眉,“本王的確大概聽過你和顧釗的事,但據本王所知,你和他并沒有交集,所以本王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做。”
“怎么,王爺難道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裴清珂放下糕點,手指搓了兩下,把糕點渣子搓掉。
動作輕柔又緩慢,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我和顧釗的確沒有任何恩怨,他也從未得罪過我。但我既然知道他動用朝廷的銀錢,就自然得揭發他。”
“我相信不只是我,換做任何人都會這樣做的,不對嗎?”
裴清珂這話無懈可擊,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鄭欽盯著她看了許久,輕輕點頭,“你說的不錯。”
不過看他那樣子,顯然并未完全相信裴清珂的話。
裴清珂一定有難之隱,既然她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王爺今日來,就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的嗎?”
“當然不是。”
鄭欽輕輕搖頭,“本王想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從袖子里把那一枚小小的木鳶拿了出來,遞給裴清珂,“你可還記得這個?”
那小小的木鳶明顯是十幾年的老物件了,邊緣甚至都被磨得平整不少。
裴清珂接過來瞧了兩眼,腦中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沒能及時抓住。
許久后,她朝著鄭欽輕輕搖頭。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鄭欽眉頭皺得更緊了,“你好好想想,仔細想想。”
“你在江南曾經待過三年,雖然遺忘了很多事情,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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