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剎已經通過“困難”級別考核的第一關。

休息過后，身影消失，前往第二關。

其他選擇困難級別的神王，進度與它雖有一點差距，但也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任務，陸續離開了第一關。

而選擇挑戰噩夢級考核的江平安與君長歌，還沒有結束考核。

兩人依舊處在那片死寂的黑暗空間中，承受著純靈之火對靈魂的殘酷焚燒，每一刻都是極致的煎熬。

幽綠的純靈之火久久不息，欲要將他們堅韌的意志瓦解。

這種直接作用于生命靈魂的痛苦，足以讓任何心智不堅者崩潰。

江平安的神魂在承受痛苦，可卻也在發生神奇的蛻變。

早在很久之前，他的神魂就發生了驚人的異變，不再是尋常的形狀，而是化作了一顆巨大的詭異眼球。

這顆眼球之上，烙印著復雜而神秘的六芒星陣紋，中心地帶，有一個類似于瞳孔的東西，是當初從卓不凡那里繳獲而來的特殊法寶。

據水晶球所說，這個黑色球體，來自秩序之主隨手捏制出來的蟬蟲之眼。

在他突破到神王之后，這顆奇特球體，就融合到了他的眼睛之中。

綠色的純靈之火想要摧毀這顆異變的眼球神魂，但這顆“世界之眼”非但沒有被摧毀，反而在火焰的灼燒淬煉下，不斷變得凝實、壯大！

神魂的強度，在這種極致的痛苦與淬煉中，不可思議地持續攀升……

對江平安而，這個考核過程，完全是痛苦并快樂著。

隨著世界之眼的不斷壯大，對純靈之火灼燒的耐受性似乎也在增強，越是到考核的后期，他所承受的相對痛苦反而在逐漸減小。

反觀一旁的君長歌，情況則截然不同。

在最后的這幾個月里，他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緊咬的牙關間，好幾次都難以抑制地泄露出了極其痛苦的悶哼。

極致的痛苦將他的意志力逼迫到了極限的邊緣。

他甚至數次產生了放棄的念頭。

可是，每當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旁邊那道依舊挺直、沉默如山的白色身影時，那股深植于骨髓的不甘與驕傲，便會重新燃起。

“我君長歌，此生不會弱于任何同階！我不會輸，也不能輸！更不想輸！”

君長歌在心中瘋狂吶喊，全力運轉天序神國無上神魂秘術，眉心淡金色的神格光芒明滅不定，死死抵抗著純靈之火的侵蝕。

時間在痛苦中慢慢流逝，對于承受者而，每一刻都漫長得如同一個紀元。

“嗡~”

就在三年期滿的剎那，兩人識海之中肆虐的純靈之火，受到了無形力量的牽引，嗖的一下抽離而出，化作兩道綠芒，迅速回歸到了那團巨大的綠色火焰本體之中。

難忍的灼燒感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喻的虛脫和靈魂上的極度疲倦。

“你們兩人的意志力之堅韌，遠超本考官的預料，在整個考核歷史上，也屬十分少見。”

“恭喜你們，成功通過噩夢考核第一關。”

考官那滄桑的聲音，在寂靜的黑暗空間中回蕩，罕有地帶上了一絲贊許的意味。

江平安與君長歌都沒有立刻回應，甚至沒有動彈。

他們只是默默地坐在原地，緊閉雙眼，全力調息，恢復那幾乎被消耗到極限的疲倦精神。

持續三年不間斷的靈魂對抗，讓他們的精神意志達到了一個臨界點，隨時可能昏死過去。

數日之后，恢復到正常的的君長歌率先睜開眼睛。

他緩緩站起，高大的身軀依舊挺拔，那雙銳利的眸子看向前方也剛剛結束調息的江平安，帶著一種認可。

“你的意志力，足以讓我稱贊。”

他的聲音依舊帶著慣有的驕傲，但這份驕傲此刻卻并非針對對方，而是多年來的習慣

“你也很強。”

江平安緩緩睜開眼睛，回應得無比認真。

只有親身體驗過那純靈之火燃燒靈魂的極致痛苦，才能真正明白這火焰的可怕。

也才能意識到在這種非人的折磨中堅持整整三年，需要何等恐怖的信念和意志力。

這一刻，兩人對彼此都產生了發自內心的欽佩情緒。

“你們兩個，是否要嘗試選擇第二關。”

考官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兩人的注意力拉它這里。

“需要告訴你們的是，第二關與第三關的難度，完全不比第一關低，甚至可能會更高。”

“如果選擇繼續考核，那么你們那一次嘗試后退出的機會，將自動消失。”

“也就是說，一旦選擇繼續，要么成功通關，要么徹底放棄所有考核機會空手而歸，或者……直接死在里面。”

江平安與君長歌對視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幾乎在同一時間，斬釘截鐵的紛紛回應。

“繼續。”

“繼續。”

第一關的極致痛苦，非但沒有磨滅他們的信念，反而像是一塊試金石，讓他們更加明確了自己心中的道。

江平安是為了變得更強，守護所想守護的一切，并得到足夠換取主神血的優秀傳承。

君長歌則是不甘落于人后，要做那同階無敵、橫推一切的至強者！

當兩人堅定的聲音落下，又一面更加璀璨的光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不規則的光華在門上流轉，看不清后方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