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借口找得不錯。”蘇遠怒極反笑,周身魂力開始不受控制地涌動,帶起陣陣低沉的呼嘯,
    “本來,我只是想與你妻子結識一番,畢竟上次-->>你拒絕,我也未曾強逼。但你如今,竟連讓她交個朋友都不允?”
    話音未落,蘇遠身影一晃,已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剎那,空間微微扭曲,他竟已攜著一位絕色女子重返殿中——正是那身著黑色長裙、小腹微隆、臉色蒼白的魔皇!
    “現在,”蘇遠將魔皇輕輕放于身側,目光如同萬載寒冰,裹挾著凜冽殺意射向癱軟在地的深海魔鯨王,“你告訴我,你的妻子,是去散心了?!啊!”
    深海魔鯨王望著突然出現的妻子,眼中充滿了絕望、恐慌與滔天的憤怒。
    去他娘的認識!去他娘的尊重!去他娘的交朋友!
    一股血氣直沖頭頂,他眼神一厲,幾乎就要不管不顧地爆發——
    “夫君。”
    一個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力量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深海魔鯨王即將失控的情緒。
    魔皇輕輕撫摸著微凸的腹部,灰藍色的眼眸深處是一片沉寂的冰海。
    她前幾日就已經通過深海魔鯨王知曉了外界發生的一切,包括小白與波塞西的遭遇。
    此時雖然突然被帶過來,但眼前的局勢再清晰不過。
    要么全家共赴黃泉,要么犧牲她一人,換取夫君與未出世孩子的生路。
    她抬起眼,看向自己的丈夫,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你……好好做你的深海之王吧。我隨這位大人去。”
    “很好,你很識時務。”蘇遠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目光轉向魔皇時,語氣緩和了些許,
    “不錯,很不錯。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保證你的孩子日后能平安喜樂地長大。至于深海魔鯨王……”
    他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巨獸,“我亦可還他自由。”
    魔皇面無表情,仿佛感受不到絲毫屈辱與恨意,只是淡淡道:“只望你能信守承諾。”
    這份超乎尋常的冷靜與決斷,隱隱透出她后世能成為圣靈教教主、成就無神位百級真神的潛質——心思深沉,懂得審時度勢,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當然,”蘇遠嘴角的笑意加深,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從容,“我對自己女人的承諾,一向遵守。”
    深海魔鯨王周身剛剛凝聚起的、那如同實質般狂暴翻涌的能量波動,在魔皇話音落下的瞬間,如同被戳破的氣球般驟然潰散。
    那決絕赴死的勇氣,被妻子平靜卻字字千鈞的話語徹底擊碎。
    然而,一想到自己摯愛的妻子,此刻正懷著他未出世的孩子,卻要被迫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一股撕心裂肺的屈辱穿透他的靈魂。
    他那龐大的身軀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堅硬的鱗片相互摩擦,發出“咯咯”的、令人牙酸的聲響,仿佛隨時會崩碎開來。
    “魔皇……我……我可以死……我不怕死啊!”他猛地抬起頭,那只獨眼中竟有混濁的液體在滾動,聲音嘶啞破碎,帶著濃重的鼻音和最后一絲卑微的乞求,“大不了……我們一家……一起……”
    “夫君,”魔皇的聲音依舊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但她那撫摸著腹部的微微泛白的手指,卻暴露了內心的波瀾。
    “夫君,切勿輕易死。只要還活著,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余地,還有……未來的可能。”
    “我也并非貪生怕死,也不畏懼與你共赴黃泉。但是……我們的孩子還沒有來得及睜開眼睛,看一眼這個世界的模樣。我們不能……剝奪他生存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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