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需要多少能量?
我都可以想辦法!”
他在心中瘋狂地吶喊。
回應他的,是系統界面一陣極其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的閃爍,以及斷斷續續、夾雜著大量雜音的提示:
“警告…能量嚴重不足…無法連接高維知識庫…”
“請求目標…技術層級過高…遠超當前時代基礎工業水平…”
“缺乏關鍵前置科技…無菌發酵…化學合成…分子提純…”
“建議…優先獲取基礎能量…或…尋找本時代替代方案…滋滋…”
系統的回應,如同一盆冰水,澆滅了他最后一絲借助“金手指”力挽狂瀾的幻想。
它明確地告訴他,跨越數百年的科技鴻溝,不是靠一點先知先覺和簡陋工具就能輕易彌補的。
沒有完整的工業體系支撐,沒有堅實的科學基礎,妄圖憑空制造出特效抗生素,無異于癡人說夢。
殘酷的現實,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蘇俊朗的心頭,迫使他進行痛苦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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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頹然坐在雜亂的工作臺前,看著那些代表著失敗的努力的器皿和記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絕望。
他痛苦地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過高地估計了個人科技的力量,而過低地估計了社會性災難的復雜性和系統性解決的難度。
鼠疫大爆發,不僅僅是一個醫學問題,更是一個嚴峻的社會治理問題、組織問題、資源調配問題和人心向背的問題。
對抗它,需要的不是一兩種神奇的“黑科技”藥物(即便有,以現在的條件也無法大規模生產應用),而是強大的社會動員能力、高效統一的指揮體系、充足的物資保障、嚴格的隔離措施、以及全民的防疫意識和配合。
而這些,恰恰是李自成這個剛剛草創、內部傾軋、管理粗糙、完全建立在掠奪基礎上的流寇政權最缺乏的!
他們有能力破壞一個舊世界,卻根本沒有能力和意愿去建設一個新秩序,更沒有應對如此大規模公共衛生危機的組織度和執行力。
牛金星等人的粗暴封鎖令,與其說是防疫,不如說是恐慌下的棄卒保車,只會加劇混亂和死亡。
他的“科技狠活”,在個體層面或許能創造一些奇跡(比如更有效的傷口處理),但在這種席卷全城的系統性崩潰面前,能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
他就像是一個手持精致手術刀的外科醫生,卻面對著一場吞噬一切的山洪暴發,無能為力。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李秀寧站在門口,她沒有進來,只是倚著門框。
連日不眠不休的煎熬,讓她原本清麗的臉龐消瘦得脫了形,眼窩深陷,嘴唇干裂,那身素白的罩衫上沾滿了已經發黑的血污和藥漬,整個人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她的眼神,卻異常清澈,那里面沒有抱怨,沒有絕望,只有一種近乎虔誠的、履行天職的堅毅,以及…一絲對蘇俊朗的、無聲的依賴與期盼。
她什么都沒說,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這一眼,如同最后的催化劑,徹底擊碎了蘇俊朗固守實驗室的幻想。
他不能再埋頭于這些注定徒勞的瓶瓶罐罐了!
李秀寧和那些仍在用血肉之軀堅守的醫護人員,需要他的智慧,需要他站在更高的層面去思考破局之道!
這座城市里無數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生命,需要有人去爭取哪怕一絲絲生存的可能!
個人的科技無力回天,但或許…社會的力量還有一線生機?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之前的迷茫和挫敗感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所取代。
他不能再等待李自成那群烏合之眾的“醒悟”了,他必須主動出擊,去推動,去爭取!
“秀寧,等我消息。”
他沉聲對李秀寧說了一句,然后大步走向實驗室角落,拿起一件相對干凈的外袍披上。
他推開實驗室的門,沒有回頭,徑直朝著那座在瘟疫陰云中更顯森嚴壓抑的福王府走去。
腳步沉重,卻異常堅定。
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將是一場比研發任何器械都更加艱難的戰斗——
一場與愚昧、恐慌、官僚惰性和權力傾軋的搏斗。
前途未卜,甚至可能引火燒身。
但他必須去。
為了那些還在堅守的白衣,為了這座城市最后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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