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陳凡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應聲繃斷。

前一秒還彌漫著掌控一切、戲謔眾生的淡然氣場，在“陳夢出事了”這五個字入耳的瞬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足以凍結神魂的森然殺意。

那股殺意不再是針對某個敵人，而是對這片天地，對一切膽敢觸怒他的生靈的無差別宣告。

咔嚓——

蘇家客廳里，名貴的紫砂茶杯上瞬間凝結出一層白霜，然后無聲地裂開。

整個大廳的溫度，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驟降，空氣中甚至飄起了冰晶。

蘇振國、蘇銘父子，包括葉萱，只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凍僵了，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他們驚駭欲絕地看著主位上的那個男人。

陳凡依舊抱著秦雅，姿勢未變，但他的臉龐卻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那雙漆黑的眸子，此刻已化作兩個吞噬一切光明的深淵。

“地址。”

他對著電話，吐出兩個字，聲音平靜得可怕，卻讓電話那頭的李倩哭得更兇了。

“在……在江城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嗚嗚……陳夢她……她被一輛車撞了……”

車禍。

又是車禍！

兩年前，他的父母就是死于一場精心策劃的車禍！

這一刻，新仇舊恨，無盡的怒火與煞氣在他胸中匯聚、壓縮，最終化為一片死寂的冰冷。

“照顧好她，我馬上到。”

陳凡掛斷電話，動作輕柔地將懷中同樣臉色發白的秦雅放下。

秦雅從未見過這樣的陳凡，那股氣息讓她靈魂都在戰栗，但她沒有后退，反而伸手抓住了陳凡冰冷的手。

“我陪你去。”

陳凡看了她一眼，眸中的風暴稍稍收斂了一絲，點了點頭。

他緩緩起身。

這一刻，跪在地上的劍無塵和慕容傾雪，感受到的壓力驟然暴增百倍！

那不再是單純的威壓，而是一種來自生命層次的絕對碾壓，仿佛只要陳凡一個念頭，他們的金丹、神魂，就會瞬間化為齏粉。

“主人……”劍無塵艱難地開口，聲音都在發抖。

陳凡沒有看他，目光掃過噤若寒蟬的蘇家眾人和葉萱，聲音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蘇云裳。”

“在！”蘇云裳一個激靈，連忙應道。

“動用蘇家所有力量，封鎖江城所有出口，我要查，半小時內，撞我妹妹那輛車的所有信息，司機，車主，以及他們祖上十八代的所有社會關系！”

“是！”蘇云裳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立刻開始下達指令。

“趙金龍。”

“凡爺，我在！”角落里一直沒敢出聲的趙金龍立刻挺直了腰板。

“讓你的人，把醫院給我圍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一只蒼蠅都不準飛出去！所有在場的醫生護士，全部控制！”

“明白！”趙金龍轉身就沖了出去，臉上帶著嗜血的興奮。

做完這一切，陳凡的目光，終于落在了地上跪著的兩個昆侖劍仙身上。

“劍無塵，慕容傾雪。”

“奴在！”兩人同時叩首，姿態卑微到了極點。

陳凡的聲音，如同九幽之下的寒風，吹刮著他們的神魂。

“我不管是誰，敢動我妹妹，我要他背后所有的人，宗門，家族，從這個世界上，被徹徹底底地抹掉！”

“現在，你們兩個，為我開道！”

“去醫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