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身影突然沖過來,沖著剛起身的李茉一頓拳打腳踢。
嘴里還嘚吧嘚吧地說著不干凈的話。
李茉被他打得措手不及,有力的小拳頭打在身上,恰好都落在李茉最疼的位置。
她低聲呵斥想讓他停止,卻無濟于事。雖然那孩子年紀不大,可是小拳頭一個一個接連著打到自己身上,也非常疼。
李茉只好伸手扶住小孩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了推,讓他沒法打到自己。
誰知,這孩子順著李茉的力氣,又向后倒退了好幾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震天響的哭聲,頓時響徹整個大院的上空。
“元寶,元寶!”正當李茉正準備過去看看那個小孩是不是摔傷了時,另一道尖銳的聲音刺穿人群,然后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沖進了人群。
“啊,元寶,怎么摔跤了?”
那個小孩大概六七歲,在聲嘶力竭地哭著,上氣不接下氣地伸出手指向李茉。
一時間,人群中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李茉身上,而且有些不帶好意。
李茉剛要出口解釋,那個時髦女人直接就站起身,氣勢洶洶地走到李茉前面,指尖直接戳到她的額頭。
“這哪里來的鄉下人?這里是軍區首長的家屬院!一個鄉巴佬進來,走路就好好看路。把我家元寶撞傷了,你賠得起嗎?”
人群里兮兮索索地傳出聲音。
“看這小臉蛋這么水靈,應該是知道這里是首長家屬院,想進來勾引男人的吧。”
“還真是,以前都沒見過。如果是軍區里的家屬,搬家進來大家都會知道的吧。你認識嗎”
旁邊人都搖頭。
那時髦女人繼續不依不饒。
“你看,我們家元寶手都摔青了,說不定里面骨折了。你知不知道元寶的手有多精貴,他每天要練琴的。”
人群里突然有一個人出來說。
“這不是王部長家的玲玲嘛,誒喲,你家元寶的手摔傷了可不得了。前兩天王部長還和我說起小元寶被音樂學院老教授看中了,要收他做徒弟呢。”
那個時髦女人聽到有人認出他們,更加來勁。
“是啊!你看,現在被人撞傷了,真是倒霉呢。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人,怎么門口的守衛就放進來了呢?”
剛才說話的人又說:“是呢,玲玲趕快回去給你爸反映反映,要加強一下家屬院的守衛力量,不要被一些不清不楚的人隨意地混進來了。”
時髦女人當即應下,然后依然保持著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姿勢,氣勢咄咄地偏頭看著李茉。
“怎么?不敢說話了?我看你就是進來想禍害人家的。別是什么壞人進來刺探情報的吧!”
現場都是一群人你來我往的說著,根本沒給李茉開口的機會。
而大家突然那聽到時髦女人的這句話,立刻都退后了一步,臉色都變得鐵青。
“小張!”那時髦女人對著人群外面叫了一聲,一個小士兵立刻跑了過來。
“快把這個女人抓到我爸那里,就說家屬院里混進來不清不楚的女人!可能是特務。”
小士兵深知這位大小姐的脾氣,動不動就要對別人上手段。但是無奈家里有大靠山,以前那些被上了手段的人也不敢說三道四。
但是,這里是家屬院,誰知道對面的人是哪個首長的家屬。雖說大家不認識,指不定是親戚什么的呢。
小士兵左右為難,不敢行動。
那時髦女人對著小士兵又催促了一次,小士兵才不情不愿地上去,反手壓住李茉的手臂,李茉被迫低下了頭。
“這位同志,麻煩您跟我走一趟吧。家屬院里是不允許陌生人進入的。”
李茉沒想到這些人竟是如此欺負人,她昂起頭,眼神堅定且凌冽。
她費勁地抬起頭,高聲質問:“你們怎么確定我不是這里的人?你們為什么不先去問問,大門的守衛怎么會放我進來?如果我真的是什么壞人,那你難道不應該把門口那個擅自放我進來的守衛一起帶回去問話嗎?”
她又看向時髦女人,“如果是我撞的他,我自己的東西為什么會掉落在地上。我捧了一路的花盆,保護得好好的。我犯得著為了撞一個孩子,把我自己的花盆毀了嗎?”
“你們也都說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我為什么要去撞他?”
李茉說得有理有據,人群中突然就安靜了。
時髦女人沒想到碰到個不怕她的硬茬,臉色憋得一陣青一陣紅。
“小張,給我把她直接帶走!萬一真是壞人,你沒抓住,就是犯了最大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