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就是一個門派的立身之本。
讓大家把自己的看家本事拿出來給外人學,這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受。
“我反對!”
一個洪亮的聲音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正是崆峒派掌門,何太沖。
他“霍”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滿臉怒容,吹胡子瞪眼地看著主席臺。
“楚部長,楊總教官!我敬你們是為華夏武道著想,但這個要求,恕我何某人恕難從命!”
何太沖的聲音擲地有聲:“我崆峒派的七傷拳,乃是鎮派之寶!每一招每一式,都凝聚了歷代祖師的心血!別說拿出來共享,就是門內弟子,也得經過重重考驗,心性、資質缺一不可,方能傳授!現在讓我們拿出來給所有人學?這是要斷我崆峒派的根啊!”
他這一開口,立刻引起了許多中小門派掌門的共鳴。
“何掌門說得對!祖宗傳下來的東西,不能丟!”
“就是!要是人人都學會了,那我們門派還有什么特色?還有什么立足之地?”
“我武當派的太極拳,最講究一個‘悟性’。”武當山的清虛道長也撫著長須,緩緩開口了,“其核心在于心法口訣與內息運轉之法,并非外人只看個招式架子就能學會的。就算拿出來,外人學了也只是花拳繡腿,練不出真正的精髓,反而會敗壞我武當的名聲。”
他的話雖然說得委婉,但拒絕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
連武當這種名門大派都表了態,其他門派更是紛紛附和。
場面,一度陷入了僵局。
楚天行急得焦頭爛額,他試圖開口調解,想解釋這只是為了應對未來可能發生的戰爭,是權宜之計。
然而,那些固執的老派掌門人,根本聽不進去。
他們只認一個死理:門派的傳承,大于一切。
就在楚天行束手無策之際,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楊毅,卻對著身旁的陳道玄宗師,輕輕遞過去一個眼神。
陳道玄心領神會。
他知道,解開這個死結,不能用強壓的,必須用巧勁。
而他這把老骨頭,就是楊毅準備好的那把“巧勁”。
陳道玄顫巍巍地站了起來,輕輕咳嗽了兩聲。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位德高望重的太極宗師身上。
“各位,聽老朽說幾句。”
陳道玄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他沒有去講什么家國大義,也沒有去反駁何太沖等人的觀點。
他只是緩緩地走到會議室中央的空地上,擺出了一個太極拳的起手式——抱球式。
“這是我太極門的‘抱球式’,乃是太極拳的根基。”
陳道玄一邊說,一邊緩緩地演練著。
“不過,老朽不才,結合了這次集訓中弟子們的身體狀況和實戰需求,對這個招式做了一點小小的改良。”
他話鋒一轉,原本圓潤柔和的動作,突然多了一絲沉凝和干練。
“我將其中需要配合門派獨有心法口訣才能運轉的內息路線全部去掉了,只保留了最基礎的動作框架。”
陳道玄看著眾人,微笑著說道:“這個改良版,算不上我武當的核心功法,但對于初學者練習‘卸力’和‘聽勁’,卻有奇效。我想,這對所有弟子,應該都是有用的。”
說完,他將改良后的招式圖譜,直接放在了中央的會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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