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黨的網,還沒被撕破。
他走到桌案前,看著那封能讓整個朝堂震動的絲綢密信,又看了看那塊蝴蝶令牌的拓印圖。
他眼里的怒氣消失了,表情變得冰冷,開始盤算起來。
他要布一個局,讓太子黨剩下的人,讓那些躲在暗處的“蝴蝶”,自己跳進來。
蕭文虎慢慢坐下,鋪開一張空白的奏折。
他提起筆,蘸了蘸墨。
一個個字跡出現在紙上。奏折詳細記述了胡維畏罪自殺,以及從他府上搜出廢太子陸顯親筆信的全部過程。每一個字,都足以壓垮東宮。
寫完之后,他沒有把奏折放進呈給皇帝的奏章匣里。
他拿了一個普通信封,把這份能掀起大浪的奏折仔細的折好裝了進去。
然后他在信封上寫下了三個字。
二皇子!!!
官道上十幾匹快馬揚起滿天黃土,馬蹄聲又快又響,一路向南。
帶頭的是郭陽,他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沒什么表情。他身后的十幾個人,都是血手幫挑出來的好手,一個個氣息沉穩,眼神很兇,就算馬跑得這么快,他們的身子在馬背上還是很穩。
蕭文虎的命令是死命令,他們自從離開京城,就沒怎么歇過,餓了就吃懷里的干糧,渴了就喝水袋里的涼水,不分白天黑夜的趕路,目的地就是望南鎮。
“駕!”
郭陽雙腿一夾馬肚子,胯下的馬又快了一些,把后面的人甩開了一點。
胡維死了,但接應他的人還活著。這條線,不能斷。
走到一個三岔路口,官道旁邊有個破茶棚,一個裝成伙計的漢子看到郭陽他們,馬上迎了上來,小聲說:“郭爺,有情況。”
這人是血手幫安排在路上的眼線。
郭陽拉住馬,翻身下來,動作很利索。“說。”
那個眼線遞上一壺水,一邊幫他牽馬,一邊飛快的說:“一個時辰前,也有一伙人從這里過去了,也是往南邊去的。看樣子,也是在追什么人。”
“官府的人?”郭陽喝了口水,聲音聽不出什么變化。
“不像。”眼線搖了搖頭,臉上帶著點害怕,“那伙人大概有二十來個,騎的都是好滇馬,身上的殺氣,比咱們幫里最厲害的人還重。他們經過前面的李家村時,好像是在問什么人,結果話沒說兩句,直接把村口的一家四口全殺了,連小孩都沒放過。”
“他們走的時候,我特意看了,做事很狠,不留活口,肯定不是官府的人。”
郭陽一直沒什么表情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冷光。
滇馬……不留活口……
他馬上就判斷出來了。
太子派來滅口的殺手。
而且,很可能就是從滇南來的,那個神秘組織的人!
胡維這條線,比他想的還要重要,對方竟然派出這么厲害的人,跑這么遠來殺人滅口。
“郭爺,咱們還追嗎?”一個血手幫的好手上前問道。
“追。”郭陽只說了一個字,他翻身上馬,看著那條通往南方的土路,眼神變得很深,“不過,換個追法。”
他對著那個眼線吩咐道:“傳我命令,讓前面路上的兄弟都藏起來,別被發現了。我們放慢速度。”
手下的人都有些不明白。
郭陽沒解釋,只是冷冷的說:“讓他們在前面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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