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楚似錦和楚流年姐妹倆的生日宴正式結束。
在生日宴的過程中,秦洛的一首生日祝福歌讓原本略顯冷清的宴席徹底熱鬧起來,以至于當楚似錦再次邀請王姨等傭人加入的時候,她們也沒有再拒絕,而是高興的參與其中。
后面蘇蕊也過來了,并且還和秦洛拼起了酒,推杯換盞間一副不把秦洛灌多誓不罷休的樣子。
秦洛本來還有點兒納悶兒呢,不知道這小妞哪兒來這么大勁頭,后來蘇蕊主動說了才知道——好嘛,原來是上次楚流年在秦洛家喝多了,蘇蕊這是專門來報仇的。
只可惜,蘇蕊就算是職業保鏢,身體素質比常人要厲害,但也肯定比不過秦洛這個掛逼,最后只能無奈敗退。
至于其他人,許珂和唐毓不想在在外面喝太多,怕出洋相,所以全程都是有意控制著,所以喝到最后也只是臉頰微微發紅,意識方面則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楚似錦全程都在干飯,酒這玩意兒壓根兒都不在她的菜譜上,雖然象征性的意思了一口,但扭頭就又換成了可樂,然后繼續自顧自的大快朵頤。
楚流年則是在秦洛那一首歌后沒有再繼續邊吃東西便看番,而是突然間變得安靜了許多,在相當的一段時間里,她都保持著手里捏著一個高腳杯、另一手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秦洛的姿勢,并且還時不時的摸著自己的胸口說著別人聽不到的話。
當別人找她說話敬酒她也會回應,但回應完了就繼續看著秦洛,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以至于秦洛都被她看得有點兒不自在了,但開口問她她卻說沒什么,于是也只好假裝不去在意。
至于那些傭人們,雖說她們在秦洛的一首歌后已經化身成了氣氛組,但畢竟是能在楚家當傭人的,盡管其中有些還很年輕,但職業素養還是值得肯定的,必然不會出現喝多之類有失體面的情況。
尤其是王姨,從頭到尾都保持著十足的理智,將一個從容優雅的豪門管家應有的素養展現的淋漓盡致。
一直到生日宴結束后,秦洛等人要離開了,楚似錦本來想送送的,但今天吃的實在是有點兒多,走一步都感覺肚子在造反,于是只能咸魚一樣趴在窗邊的沙發上對著秦洛等人擺手道別。
楚流年倒是沒什么事兒,和王姨一起將秦洛等人送到了外面。
蘇蕊已經先一步將車子開到了門口,并且很貼心地將車門也拉開了,接著便站到車邊招呼著許珂和唐毓坐上后排。
等輪到秦洛的時候,楚流年突然說道:“你等一下。”
秦洛腳步一頓,回頭問她:“怎么了?”
楚流年遲疑了一下,像是有些欲又止,接著突然皺起眉頭捂住胸口,小聲抱怨了一句:“知道了知道了,別催了,我這不是正要和他說嗎。”
“什么?”秦洛面露疑惑,他倒不是沒聽清楚流年在嘀咕什么,而是在納悶兒他怎么沒頭沒腦的來了這么一句。
而楚流年也不等他多想,開口便問:“下個周末你陪我去參加一個游戲展吧。”
秦洛眨了眨眼,反問道:“這個算是你的生日愿望?”
“不算,只是個普通的邀請,你不愿意的話就算……算我求你。”
楚流年捂著胸口憋出后半句話,眼中明顯流露出幾分尷尬。
秦洛看著她這莫名其妙的表現,再看看她捂著心口的動作,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笑著應道:“好,到時候我陪你們一起。”
楚流年聽后沒有接茬,只是盯著他看了兩秒,隨即挪開目光,略顯傲嬌的輕哼了一聲。
這就讓秦洛很有一種想要揉她頭的沖動……不過楚流年畢竟不是楚似錦,所以秦洛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擺擺手打了招呼后便上了車。
隨著蘇蕊一腳油門踩下,寬敞舒適的奔馳商務車漸漸駛離了這座遠離城市喧囂的豪華城堡。
秦洛的目光透過車窗,始終落在楚流年身上——她沒有因為秦洛等人的離開而立即回屋,而是站在門口遙望著遠去的車子,恍惚間就仿佛隔著很遠的一段距離正在與秦洛的對視。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遠,看著楚流年那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秦洛的腦海中回想著她剛才那有些莫名其妙的語和動作,心里多少有了些明悟。
不出所料的話,剛才楚流年那嘀嘀咕咕的聲音不是在和他說話,而是在和另一個楚流年說話,和那具身體的主人格在對話。
楚流年因為心理陰影的緣故產生了第二人格,用以幫她回避現實、幫她能夠正常的生活下去,這就是秦洛平日里見到的楚流年。
而真正的楚流年則是一直都藏在她意識的某個角落當中,只有當她換上cosplay的服裝之后才會出現,卻也只會以和那身服裝相匹配的動漫角色的形象出現。
回想起曾經與楚流年的幾次接觸,秦洛早已經將楚流年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
毋庸置疑的一點是,自己第一次與楚流年的“約會”,約的就是楚流年的主人格。
那個主人格平日里瑟縮在角落當中,但并非是在沉睡,她似乎能夠通過第二人格來感知外界的一切,只不過她從來不予理會而已。
只有秦洛是個例外……就像剛才,約秦洛一起逛漫展的事顯然并非是楚流年臨時興起,而是主人格與次人格交流后才對秦洛發起的邀約。
換句話說就是,這次邀請秦洛的是楚流年的主人格。
那個被心理陰影折磨到人格分裂的小姑娘,這次想要主動走到陽光下,為的卻只是和他進行一場約會……
“在想什么?”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秦洛逐漸發散的思維拉回了現實。
他看向坐在對面的許珂,搖搖頭道:“沒什么。”
許珂抿了抿唇,語調略帶酸意的說:“是在想流年的事吧?我都聽到她約你下周一起逛漫展了。”
秦洛聽得出來許珂話語中的那股酸勁兒,盡管許珂已經極力克制了,但秦洛畢竟與她相交甚久,了解的也足夠深入,這點小細節當然瞞不過秦洛。
但他并未在意這些,聞也是坦然的點了點頭:“是游戲展……嗯,說起來她暑假的時候也約過我幾次,不過當時我沒什么時間,這次就當是給她的生日禮物吧,畢竟我雖然給她們唱了歌,但還給小錦做了飯,流年那邊倒是沒什么特別的禮物。”
他嘴上說時當時沒時間答應楚流年,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當時的精力全都用在姚妍妍身上了。
許珂想到這兒心里的酸勁兒又加重了許多,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她也知道,沒有身份的占有欲最是可笑,沒有資格吃的醋最是酸澀。
她在對秦洛表達愛的這條路上已經堅定不移的走了許久,能做的她差不多都做了,剩下的也只能看秦洛最終的回應會是如何。
許珂的心思當然瞞不住秦洛,但他現在著實是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事,哪怕他真的已經不在乎之前和許珂發生過的種種了,姚妍妍帶來的影響也已經微乎其微,但眼下卻又冒出了新的問題。
一個是唐毓,她昨天晚上對秦洛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以及臨走前說的話,顯然是代表著她正在憋什么大招。
還有一個則是楚家姐妹倆……本來嘛,因為她們身份特殊,秦洛作為一個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和她們比較親密的男生,會受到她們家里人關注,從而被誤認為有成為未來姑爺的可能也實屬正常。
秦洛今天這趟過來也是為了給姐妹倆過生日的同時再和她們家里人解釋清楚,只可惜她們那一個哥哥和一個爹的腦回路都有點兒不太對勁。
楚陽明明是標準的霸道總裁形象……雖說給人的感覺不算霸道,但年僅三十便走到他如今這個地步,說是個什么好好先生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在和秦洛接觸的過程中,除了一開始對秦洛抱有一些審視,后來儼然就是一副和藹大舅子的形象了,開口閉口就是一聲“妹夫”,仿佛秦洛要娶他妹妹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兒。
盡管秦洛已經和他解釋了不止一次說自己和姐妹倆沒有走到那一步,但他依然好像堅信秦洛和她們會在一起一樣,也是有點兒死性。
不過相比起他們家那個老畢噔,楚陽還算是正常了。
今天和老畢噔這一次見面,著實是有些顛覆了秦洛對于成功人士的認知。
秦洛也不知道自己不該以貌取人,但沒辦法,老畢噔實在是太抽象了。
長得粗獷也就不說什么了,他好歹是個身價幾千億的巨富大佬,干嘛要一身大金鏈子小手表,把自己搞的跟個暴發戶土財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