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姜黎婳今日提起,皇帝都快忘了,自己在宗人府里面還有一個兒子了,他兩個月前聽說楚明暄病得很重,他當時雖然心頭擔憂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但是更多的是氣憤,所以當時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只是讓太醫去給他醫治,但是這些日子也沒有聽到太醫再傳來楚明暄的消息,怎么現在就快要死了?
皇帝偏頭去看福清,福清連忙道,“之前就給陛下您說過,二那楚明暄當初太過于濫情,那根子壞了,請了太醫醫治也無力回天,這些日子全靠太醫院的藥在維持生命呢,想來時日的確不多了。”
皇帝原本想問罪福清為何知情不報的,但是他腦海中忽然閃過福清給自己提過楚明暄的事情,他聽到他的病因后當即喝止了福清的話,讓福清以后不準再給他稟告楚明暄的任何事情,他不想再臟了自己的耳朵。
思及此,皇帝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問福清,“他真的快不行了?”
福清最近也沒有打聽宗人府的事情,便立刻讓自己的徒弟去宗人府問,皇帝則看向下面的姜黎婳,“是萬和郡主請你來求我的?”
姜黎婳垂眸,“是,畢竟她已經和楚明暄毫無關系了,若再為了楚明暄來求您的話,說出去不好聽。”
皇帝嗤笑了一聲,“那你還一上來就把她給賣了。”
“兒臣身為太子妃去見一個前皇子被傳出去豈不是更不好?”姜黎婳抬眸朝皇帝笑了笑,“所以兒臣只能實話實說,讓不讓萬和郡主見楚明暄,還是父皇您說了算。”
“罷了,她想見就去見吧。”皇帝說罷看了福清一眼,福清立刻會意,拿出一塊令牌走上前恭敬地遞給姜黎婳,這才輕聲道,“太子妃您拿著這塊令牌就可以直接帶萬和郡主進宗人府了。”
姜黎婳接過來,又給皇帝謝恩,這才拿著令牌走了。
皇帝瞧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皺了皺,問,“太子那邊傳來消息沒有?”
福清笑著道,“傳了,殿下一路從京城南下,在他地圖上圈下的地方都留了工部的官員協助當地的官員一同修建河道和堤壩,很是順利呢,等到雨季,應該就可以看到殿下的效果。”
他說著上前給皇帝斟茶,“太子殿下高瞻遠矚,想來今年各地子民再也不用受流離失所之痛。”
皇帝嘆氣,“但愿這次有了太子這些防汛之策,可以讓各地的子民都安然度過今年的雨季。”
“會的,陛下您就不要憂心了。”
皇帝嗯了一聲沒再說話,他拿起一旁的奏折翻看,打開奏折把目光停留在上面片刻,卻什么都看不進去,他皺著眉頭把奏折隨手丟在手邊,問,“宗人府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
“已經讓小路子去問了,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福清低聲道。
皇帝眉頭微蹙,又想起了宗人府中的另一個人,“那楚浩澤的子嗣如何了?”
“那兩個宮女都已經有了兩三個月的身孕。”福清笑著說道,“兩個人當中必定有一人是男胎。”
皇帝聞沉吟了片刻,“若產下男胎,那朕對靖王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皇上您如此重情重義,靖王殿下泉下有知定然會感念您的好的。”福清說到這里頓了頓,繼續道,“只是那楚浩澤如今不大好。”
皇帝眉頭微蹙,“他又怎么了?”
若提到楚明暄皇帝除了憤怒就是恨鐵不成鋼,那對楚浩澤就是單純的厭惡了,小小年紀竟然伙同旁人造反!
平日里最安靜,卻是最狠毒的一個,和他那忠心不二的父王簡直天差地別。
這楚浩澤當初若沒有和楚蕙蘭一同造反,那他在知道楚浩澤的身份之后都會留楚浩澤一條性命,但這楚浩澤偏偏要作死!
德妃更是,明知自己懷得的孽種,還敢攛掇兒子造反,簡直死有余辜!
他現在除了那兩個宮女肚子中的孩子,其他關于楚浩澤的消息是一點都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