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駕駛著路虎,很快便來到了“天豹娛樂城”附近。
遠遠地,他就察覺到了異常。
昔日即使在白天也人聲鼎沸、車輛進出的賭場,此刻大門緊閉!巨大的霓虹招牌黯淡無光,停車場空空蕩蕩,透著一股死寂和蕭條。
門口甚至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崗的保安。
出事了!秦洛心中一沉。
他緩緩將車停在賭場斜對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熄了火,靜靜地觀察著。
沒過多久,賭場側面的停車場入口處,卷閘門“嘩啦”一聲被拉起。
幾輛涂著迷彩、架著機槍的軍用皮卡車開了出來。
皮卡車斗里,站著七八個荷槍實彈、穿著類似軍警制服但裝備混雜的武裝人員,他們中間,押著幾個被反綁雙手、頭上套著黑色頭套的人!
秦洛的目光銳利如鷹,瞬間鎖定了其中一人!雖然對方被套著頭套,但那魁梧的身形,那件染著大片暗紅色干涸血跡的t恤…正是昨晚送他來的強子!
強子還活著!但顯然處境極其危險!
他身邊的另外幾個被綁著的人,看身形,也都是徐天豹的手下!
皮卡車沒有停留,引擎咆哮著,朝著城郊的方向疾馳而去。
秦洛眼神一寒,毫不猶豫地啟動路虎,遠遠地、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他沒有跟得太緊,憑借著高超的車技和對地形的敏銳,始終將自己隱藏在車流和建筑物的陰影中。
車隊一路顛簸,很快駛離了相對有人煙的鎮區,進入了更加荒涼偏僻的郊外山區。
道路兩旁是茂密的叢林和陡峭的山壁,人跡罕至。
終于,車隊在一個三面環山、布滿亂石的空曠山坳里停了下來。
這里顯然是處理“垃圾”的地方,空氣中隱隱飄散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那些武裝人員粗暴地將車斗里被捆綁套頭的人一個個推下車,強迫他們跪在布滿碎石的地面上,排成一排。冰冷的槍口抵在了他們的后腦勺上!
一個頭目模樣的家伙叼著煙,懶洋洋地揮了揮手,用緬語嘰里咕嚕地說了幾句。意思很明顯。
準備行刑!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跪在地上的每一個人。
強子身體緊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咻!咻!咻!咻!”
數道極其細微、卻尖銳到令人頭皮發麻的破空聲,毫無征兆地從旁邊的密林中激射而出!
聲音快到了極致!
那些舉槍對準跪地者后腦的武裝人員,身體猛地一僵!
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額頭正中央,出現了一個細小卻致命的血洞!血洞后方,一股混合著腦漿的紅白之物猛地噴濺出來!
他們臉上還殘留著執行任務時的麻木和一絲即將完成任務的輕松,眼神卻已瞬間凝固、渙散!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手中的槍械“哐當”掉落。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剩下的幾個武裝人員和那個頭目完全懵了!
他們驚恐地瞪大眼睛,甚至沒看清襲擊來自何方!
“誰?!出來!”
頭目驚慌失措地拔出手槍,對著密林方向胡亂開了一槍!
然而,回應他的,是更加密集的破空厲嘯!
“噗!噗!噗!噗!”
又是幾聲輕響!剩下的武裝人員,包括那個剛剛拔槍的頭目,眉心或太陽穴處,幾乎同時爆開血花!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步了同伴的后塵,橫七豎八地倒在了冰冷的亂石地上。
整個山坳,瞬間死寂!只剩下引擎尚未完全熄滅的皮卡車發出的低沉嗡鳴,以及那幾個跪在地上、被套著頭套的人粗重而驚疑不定的呼吸聲。
密林中,秦洛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走出。
他看都沒看地上那些尸體,徑直走到跪著的人面前,快速而精準地解開了他們手上的繩索,摘掉了他們頭上的黑色頭套。
刺目的陽光讓強子等人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當強子的視線恢復清晰,看清站在面前、如同天神降臨般救下他們的身影時,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秦…秦先生?!”
強子失聲驚呼,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劫后余生的狂喜而劇烈顫抖!
其他幾個被救的手下也認出了秦洛,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感激和敬畏。
“是…是您救了我們?!”
強子看著地上那些眉心洞穿的尸體,再看向秦洛空著的雙手,根本無法理解剛才那神乎其技的殺戮是如何完成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舉手之勞。”
秦洛語氣平淡,目光落在強子染血的右肩。
“你的傷…”
“皮外傷!不礙事!”
強子激動地打斷他,掙扎著想站起來,卻因為跪得太久和傷勢而踉蹌了一下。
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猛地抬頭看向秦洛,這個在緬北見慣了生死、心硬如鐵的漢子,此刻眼中卻瞬間涌上了滾燙的淚水!
“噗通!”
強子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倒在秦洛面前!不是被強迫,而是心甘情愿地跪下!
他仰著頭,臉上混雜著血污、淚水和泥土,眼神中充滿了最卑微也最迫切的哀求,聲音嘶啞哽咽,如同杜鵑啼血。
“秦先生!求求您!求求您救救豹哥吧!!查猛…查猛把他抓走了!!!”
強子那帶著哭腔的嘶啞哀求,如同重錘敲擊在冰冷的山石上,也重重敲在秦洛的心頭。
隨著強子這聲泣血般的懇求。
“噗通!噗通!”
他身后那幾名同樣被秦洛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漢子,也毫不猶豫地跪倒在地!
他們大多是華夏面孔,秦洛昨天在內比都酒店大廳還見過其中幾人,都是跟著強子去接應他的徐天豹心腹。
此刻,這些在緬北刀口舔血的漢子們,臉上寫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對老大處境的深深絕望與懇求。
“秦先生!求您救救豹哥!”
“只有您能救他了!”
“查猛會殺了豹哥的!”
此起彼伏的哀求聲在山坳里回蕩,帶著血淚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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