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緩緩轉身,手里還捏著那件黑色內衣,與拎著早餐袋、目瞪口呆的柳飄飄四目相對。
時間仿佛凝固了。
“柳老師,我可以解釋...”
秦洛干巴巴地說。
柳飄飄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根。
“秦、洛!”
“這是誤會!”
秦洛慌忙從凳子上跳下來。
“它自己掉在我頭上的!我只是想把它掛回去!”
柳飄飄砰地把早餐扔在桌上,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一把奪過內衣。
“變態!色狼!你居然...居然...”
“真的!我發誓!”
秦洛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我對天發誓,它真的是自己掉下來的!”
柳飄飄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黑色內衣在她手中被攥得皺巴巴的。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放沙發上?非要...非要...”
“我想著幫你掛回去啊!”
秦洛欲哭無淚。
“誰知道你會這時候回來...”
柳飄飄,似乎在努力平復情緒。
“你知道我為什么回來嗎?”
秦洛搖頭。
“我特意請了假,想帶你去吃那家新開的早茶店!”
柳飄飄咬牙切齒。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你在玩我的內衣!”
“我沒有玩!”
秦洛絕望地辯解。
“這是個意外!柳老師,你了解我的,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柳飄飄瞇起眼睛審視他,氣氛一時凝固。
突然,一陣風吹過,晾衣架上另一件衣物飄飄蕩蕩地落下來,正好蓋在秦洛臉上。
秦洛僵在原地...這次是一條絲質睡裙。
柳飄飄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難以置信,最后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來我家晾衣架跟你有仇。”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房間,秦洛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上還掛著冷汗。
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全校女生當成變態狂追著打。
揉了揉太陽穴,他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早上八點半。
“靠,睡過頭了!”
秦洛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陽臺。
昨晚晾的內褲還在滴水,他伸手去夠,卻不小心把晾衣桿碰倒了。
“咔噠”一聲,晾衣桿掉在了樓下陽臺上。
秦洛心里“咯噔”一下,那是柳飄飄的陽臺!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正巧看到柳飄飄彎腰撿起晾衣桿。
她今天穿著一件淡藍色連衣裙,彎腰時裙擺微微揚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秦洛頓時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柳飄飄肯定會以為他是故意偷看的變態。
正當他手足無措時,柳飄飄抬起頭,沖他晃了晃晾衣桿。
“你的?”
“啊...是,是我的。”
秦洛結結巴巴地回答,感覺臉頰發燙。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出乎意料的是,柳飄飄并沒有生氣,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臉頰上浮現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你緊張什么?”
柳飄飄指了指陽臺角落。
“這里有攝像頭,我都看到了,純屬意外。”
秦洛這才注意到那個小小的監控攝像頭,頓時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怕你誤會...”
“行了,早餐我買好了,在桌上。”
柳飄飄把晾衣桿遞給他。
“吃完記得關門,我先去上班了。”
看著柳飄飄離去的背影,秦洛撓了撓頭。
這個合租室友雖然平時話不多,但人還挺好的。
地下停車場燈光昏暗,柳飄飄的高跟鞋聲在空曠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她今天要去醫院值早班,時間還早,停車場里幾乎沒有人。
走著走著,柳飄飄突然感覺背后有一道視線。
她停下腳步,警惕地回頭張望。
“有人嗎?”
她輕聲問道,聲音在停車場里回蕩。
沒有回應,只有幾輛停著的車和閃爍的安全指示燈。
柳飄飄搖搖頭,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繼續向前走,但那種被跟蹤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第六感告訴她,確實有人在暗處注視著她。
柳飄飄加快腳步,終于看到了自己的白色豐田。
她迅速掏出鑰匙,手指因為緊張而微微發抖。
就在她即將打開車門的瞬間,身后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
柳飄飄猛地轉身,卻只看到一排排靜止的車輛。
“誰在那里?”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依然沒有回應。
柳飄飄,迅速鉆進車里,鎖好車門。
發動引擎后,她通過后視鏡再次檢查停車場,確認沒有異常才駛離。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離開后,一個身穿黑色衣服、戴著鴨舌帽的人從一輛suv后面緩緩走出。
那人一直注視著柳飄飄離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車完全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離開。
秦洛一邊吃著柳飄飄留下的三明治,一邊給聶小雨打電話。
“喂,小雨,今晚的校慶晚會我一定去。”
他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
“你表演幾點開始?”
電話那頭傳來聶小雨興奮的聲音。
“七點半!你一定要準時啊,我可是特意為你留了前排座位。”
“放心,忘不了。”
秦洛看了眼時間。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新劇本...”
“啊!差點忘了告訴你。”
聶小雨突然壓低聲音。
“張凌鋒的事你知道了嗎?”
秦洛一愣。
“什么事?”
“他...自殺了。”
聶小雨的聲音帶著顫抖。
“昨晚在宿舍樓頂...現在班級群都炸鍋了。”
秦洛放下手中的三明治,感覺胃口全無。
“怎么會...他不是一直挺開朗的嗎?”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學校都傳遍了。”
聶小雨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