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宴穿著深色的睡袍,頭發還濕漉漉地滴著水。
他面色冷峻地站在暮時念身后,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紀丞,聲音冰冷至極。
“輸不起的人,不值得浪費口舌。”
說著,就一個大力,把他直接推了出去,
而看到顧司宴出現的紀丞,瞳孔猛地一縮,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你們……你們真的住在一起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牙呲欲裂。
而接下來,暮時念的一句話更是讓他陷入谷底。
“我告訴過你無數遍,是你自己不肯相信。”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在演戲!”紀丞猛地抬頭,直接就要闖進去檢查里面到底有沒有顧司宴的東西,然而……
“砰”的一聲,門在他眼前緊閉!
顧司宴冷冷地收回手,不再和他多說一句。
巨大的羞辱和絕望感如同潮水般向他襲來,他眸光一凝,舉起手就要砸門。
卻聽里面,暮時念平靜又清冷的聲音傳來:“回去吧紀丞,不要讓大家更難堪。”
紀丞的手就這樣僵在門前。
終于,聽到里面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他也失魂落魄地轉過身,毫無目的地朝遠處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像個游魂一樣晃回了自己公寓樓下。
然而,卻見昏暗的路燈下,祁沐瑤正抱著一個保溫壺,蹲在花壇邊,身影看起來有些單薄可憐。
他走過去,微微蹙眉:“你怎么在這?”
“紀丞,你回來了!”祁沐瑤看到他,立刻開心地站起身,“晚上聚餐你喝了那么多酒,我……我有點擔心你,就給你煮了醒酒湯。但是,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怕你出事,就在這里等你……”
紀丞一怔,看到她凍得發白的臉上滿是擔憂,拒絕的話終是說不出口,轉而問道:“你不是扭傷了腳嗎?”
“沒事的。”祁沐瑤故作溫柔地笑了笑,“我抹了藥膏,等它消腫就好了。”
紀丞忽然有些感動。
他看著眼前這個因自己到來而興奮,因擔心他而不顧自己身體,在這里等到他半夜的女人,再想到剛才在暮時念那里受到的羞辱……
“阿嚏!”忽然,祁沐瑤打了個噴嚏。
紀丞抬頭望去,只見她抱著自己的胳膊縮了縮,顯得格外可憐。
一陣說不清的情緒突然襲來。
“外面冷,走吧,跟我上樓。”
公寓內,紀丞一進門便疲憊地跌坐在沙發上,閉眼揉著發痛的眉心,
祁沐瑤眼珠一轉,隨即一瘸一拐地跟過去,打開保溫桶,倒了一杯溫熱的醒酒湯遞到他面前。
“紀丞,喝點吧,喝了會舒服些。我熬了很久的。”
紀丞本沒什么胃口,更不想碰任何東西,但抬眼看到她臉上未褪的擔憂,又想到她拖著傷腳在冷風里等了不知多久,心頭那點抗拒終究化為了愧疚。
他接過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他喉結滾動,飲下湯汁,祁沐瑤嘴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早知道他肯喝這么多,剛剛就不用下這么大劑量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