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時念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祁沐瑤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頓時涌上心頭。
但想到那張早已被她扔進茅房的處方單,她又強行鎮定下來。
難不成暮時念還能從糞坑里把處方撈出來不成?
只要找不到原件,誰又能證明她改過處方?
想到這里,祁沐瑤的腰桿又挺直了幾分。
然而,暮時念的目光卻直直鎖住了她。
“大家應該都記得,因為災區潮濕,指揮部特意為每位醫生配發了防水的特種墨水筆。只有用這種筆,才能在處方單上留下字跡。”
她頓了頓,視線掃過在場眾人:“而護士因為沒有處方權,所以并沒有配備這種筆。”
這話如同驚雷炸響,眾人恍然大悟!
方才還備受懷疑的小護士頓時紅了眼眶,指著祁沐瑤激動地喊道:“沒錯!我根本沒辦法修改處方!反倒是祁醫生,她雖然被安排在藥房,但她手里有那種筆!除了我,就只有她接觸過處方和藥品!”
霎時間,所有質疑的目光齊刷刷射向祁沐瑤!
確實,祁沐瑤本就是醫生,只是因為腿傷才被安排到藥房幫忙。
她才是唯一具備篡改處方條件的人!
祁沐瑤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她千算萬算,竟漏算了這個細節!
這一下,祁沐瑤的臉色煞白如紙。
但這里又沒有監控,她怎么可能承認?
畢竟,篡改處方,導致病人有生命危險不僅會葬送她的醫生生涯,甚至還有可能導致犯罪。
當時,她也是因為覺得這個計劃天衣無縫才敢下手的。
所以,她強自鎮定地反駁道:“這全都是猜測!你們有證據嗎?”
“但只有你既有機會,又有動機!”小護士被她反咬一口,此刻憤慨難平,“誰不知道你喜歡紀醫生?而紀醫生的初戀是暮醫生!你就是因為嫉妒才陷害她!”
這話如同在滾油里滴入冷水,現場頓時炸開了鍋。
“難怪這一路上祁醫生總是往紀醫生身邊湊……”
“我說怎么一出事她就急著跳出來指證暮醫生?”
“腳扭傷了不能參與救援,誣陷別人倒是跑得挺快?”
……
祁沐瑤臉色發白。
這些人雖然在小聲議論,但是所有的話都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她幾乎氣得要發瘋。
尤其是紀丞,也冷冷地看向她,那眼神里,似乎還有說不清的厭惡。
“有本事,你們拿出證據來!”忽然,她大吼一聲,“如果沒有證據,我告你們誹謗。”
現場,終于安靜了下來。
因為在沒有攝像頭的救援現場,除非有目擊證人,不然哪來的她篡改處方單的證據呢?
祁沐瑤也就是死死攥著這一點,才敢如此“有底氣”。
縣長面色凝重,沉聲道:
“祁醫生,處方單丟失確實無法直接證明你篡改處方。但另外兩聯存根俱在,至少證明你發藥時沒有認真核對。這個重大失誤,你無可推卸!”
祁沐瑤頓時語塞。
按規定,發藥前必須核對兩聯處方是否一致。這個失職,她逃不掉。
不過比起故意篡改處方的罪名,工作失職要輕得多。她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