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餅子,自顧自地朝柴房的方向走了兩步。
此時時草不僅臉色蒼白,就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渾身無力靠在門上。
咸菜湯的香氣飄了進來,兩天都沒吃東西的時草下意識吞咽了吐沫,又舔了舔干澀的嘴唇。
餓!
真是好餓啊!
就在這時,門外,時柳氏趾高氣揚的聲音響起。
“賤蹄子,挨餓的滋味兒不好受吧!”
“奶……奶奶……”時草聲線顫抖,無力的樣子像是隨時都有斷氣的可能,“放我……放我出去吧!”
“哼!”時柳氏冷哼了一聲。
她咬了幾口手上的餅子,吧唧吧唧了嘴兒,“你就說自己是不是賤皮骨吧!”
“犯什么賤不好,非要巴巴地跑去幫時魚。”
“我這個當奶奶的,要是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怕是連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吧!”
時柳氏厲眉飛揚,一臉的得意。
在時家這些小輩的身上,她深刻體驗到了權力的滋味兒。
讓她沉迷。
“這樣吧!你好好地承認一下錯誤,然后,再狠狠罵時魚一頓,這次就算了。”話鋒一轉,時柳氏一副開了天恩的模樣。
門里的時草沉迷了。
她死死地咬著唇角,眼神迷惘。
自己只是說了實話而已,錯了嗎?
難道……
是非不分,昧著自己良心就是對的嗎?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
“嗯?”時草的沉默,讓時柳氏皺了下眉。
偏在這時,時嬌嬌將手里的咸菜湯大口吞下肚子后,迫不及待跳出來煽風點火。
“奶奶,你瞧啊!時草他根本就不知道錯。沒準在人家的心里啊,根本就瞧不上咱們,更像和和時魚當家人呢!”
聞,時柳氏老臉一沉。
“哼!賤皮骨既然不知好歹,那就繼續餓著吧!”
冷哼了一聲,時柳氏轉身要走。
時草苦笑了一下。
可現在以她的虛弱狀態,哪怕只是想扯下唇角原本很簡單的動作,都變得艱難。
自己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也罷!
要是餓死了,以后也就不用再受苦了。
就是時草準備認命之際,時魚趕到了。
人還未入大門,聲先到。
“放了時草。”
時草微微一顫。
這個聲音是……是時魚的!
她來救自己了嗎?
鼻子一酸,時草眼眶紅了。
同時,心中的恐懼被驅散了不少,求生的意念再度燃起……
“時魚!”突然看見時魚,時柳氏氣得直咬牙根兒。
如果不是她,時年又怎么會被大家揍成那樣。
還淪為了笑柄。
她就是一個瘟大災的玩意兒。
“你來干什么?”
“將時草放出來。”冷凝著時柳氏,時魚又重復了一遍。
時柳氏不懷好意地扯了扯唇角。
現在時魚搬出去了,她拿他沒辦法,可時草就不同了。
她攥在自己手里。
想捏就捏,想搓就搓。
時魚能奈她何?
想到這里,時柳氏挑釁地揚了揚眉,“她是我老時家的人,怎么關,關多久,全憑我高興。”
“你管得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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