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援軍確實能好不少,但這次魏國公傾巢而出,人數怕是超過五萬了啊!”斥候提醒道。
“什么?!五萬人?大將軍,敵眾我寡,我們只有二萬五千人!近乎一打二,怕是有些危險,還請大將軍先行……”東西二廠的張龍趙虎兩人面露憂色。
他們都是蘇無忌在一次次行動中選出的精銳,倒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蘇無忌有事。
但蘇無忌又怎么可能拋下他們!
“一打二又如何?方才我們一萬對五萬都照樣勝了!”蘇無忌目光銳利如刀,掃過麾下眾將,道:“我們據營而守,以逸待勞,更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決心!而敵軍主帥驕橫,士卒新敗,士氣不穩!此戰,可以打!而且,我們可以打贏!”
他兩世為人,熟知上一世的各種經典戰役,此刻立馬想出一招無比合適眼前情況的!
于是,蘇無忌深吸一口氣,將腦海中構思已久的計劃和盤托出,聲音沉穩而有力:
“諸位聽令!此戰,我們用十面埋伏之計!”
他指向沙盤,快速部署:
“韋大寶!你率五千白蓮教兄弟,依舊鎮守主營,正面對敵!不必死守,可稍作抵抗,誘敵深入,做出疲弱不堪,搖搖欲墜之態!務必要讓魏國公覺得,我們只剩這點殘兵,激起他的輕敵之心!”
“林鐵牛!你率五千內禁軍,埋伏于營地東側山林!偃旗息鼓,沒有號令,不得妄動!”
“張龍!你率五千東廠番役,埋伏于營地西側洼地!同樣偃旗息鼓,沒有號令,不得妄動!”
“趙虎!你率五千西廠番役,埋伏于營地東南側丘陵之后!亦是如此!”
“大興義勇營!由我親自指揮,埋伏于營地西南側的亂石崗!亦是如此!”
他目光掃過眾人,殺氣凜然:“待敵軍主力被韋香主吸引,全力攻打主營,陣型散亂,士氣驕狂之際,聽我號角為令!”
“東側內禁軍,率先殺出,直插敵軍右翼!”
“緊接著,西側東廠,東南側西廠,西南側義勇營,依次輪番出擊!不要戀戰,一擊即走,制造混亂!”
“我們要像滾滾大浪,一輪接著一輪,永不停歇!打亂他的陣型,讓他首尾不能相顧!讓他摸不清我們到底有多少伏兵!”
“更要動搖他的軍心,讓他麾下士卒膽寒!”
蘇無忌猛地一拍桌案,聲震全場:“此戰關鍵,在于‘惑’與‘亂’!讓魏國公以為陷入了我大軍重圍!諸將,可有信心?!”
“有!!”
“謹遵大將軍將令!”眾將轟然應諾,戰意勃發!
“報!!!魏國公部隊已經行軍至五里之外!”就在這時,斥候再度匯報最新情況!
“好!來得正好!”蘇無忌聲音鏗鏘,戰意昂揚,道:“既然他魏國公徐鵬舉不知死活,非要來自尋死路!”
他猛地拔出腰間長劍,劍指前方,聲音如同金鐵交鳴,響徹云霄:
“那他要戰,那便戰!”
“全軍聽令!列陣!迎敵!”
“謹遵大將軍之命!定讓他有來無回!”
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然在這片飽經創傷的土地上悄然張開,只待那驕傲的獵物,自投羅網!
……
不一會,魏國公徐鵬舉率領大軍兵臨白蓮教營地之前!
看著營地前那些稀稀拉拉,大多帶傷的白蓮教守軍,魏國公臉上頓時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譏諷和狂喜。
“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用馬鞭指著營地,對左右道:“爾等看看!這就是所謂的白蓮教精銳?這就是蘇無忌倚仗的兵馬?區區五千殘兵敗將,也敢螳臂當車?真是天助我也,此戰,本公勝券在握!”
他清了清嗓子,運足中氣,朝著營地方向高聲喝道:“爾等逆賊聽著!本公親率十五萬天兵到此,爾等已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飛!若識時務,速速棄械投降,跪地求饒,本公或可法外開恩,饒爾等不死!若再負隅頑抗,待天兵破寨,定叫爾等雞犬不留,化為齏粉!”
然而,他話音剛落,只見白蓮教陣型突然一分為二,韋大寶押著被捆得結結實實,狼狽不堪的英國公張維賢走了出來。
張維賢一看到端坐馬上的徐鵬舉,積壓的恐懼和憤怒瞬間爆發,也不顧什么國公體面了,跳著腳破口大罵:
“徐鵬舉!我操你祖宗!虧我張家與你徐家幾代交情,拿你當兄弟,你他娘的拿我當狗屁啊!老子被他們抓了,生死一線,你不來救我也就罷了,居然還派兵來打?!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巴不得他們一刀宰了我?!”
徐鵬舉面對張維賢的怒罵,臉上毫無愧色,反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維賢兄,何出此啊?兄弟我此來,正是為了救你啊!你放心,若這幫逆賊真敢傷你一根汗毛,我定將他們碎尸萬段,為你報仇!屆時,我必向朝廷為你請功,追封你為王爵,讓你光耀后世,豈不美哉?”
張維賢一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才徹底明白,徐鵬舉打的就是借刀殺人、讓自己死在這里的主意!他死了,徐鵬舉才能獨攬剿匪大功,才能毫無顧忌地掌控整個外禁軍,成為勛-->>貴中獨一無二的巨頭!
“我去你娘的美哉!徐鵬舉,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得好死!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我詛咒你狗日的當爹全是他人種!辛辛苦苦為別人做嫁衣!”張維賢再也忍不住,各種市井污穢語如同連珠炮般噴涌而出,罵得徐鵬舉臉色漸漸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