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表白了,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天發生的每一個細節。
她一直等到時楷下班。
看到她站在診室外面,時楷露出笑容。
“李穗禾?你有事嗎?是想打聽你親戚的病情?你放心,我沒有隱瞞,你親戚的情況不嚴重,遵醫囑吃藥,三個月后復查,很快就能康復的。”
她沒說話,怔怔看著時楷,忽然上前幾步。
時楷忙不迭后退,與她保持足夠安全的距離。
“時醫生,我知道我有些唐突和冒昧,我也知道您是看在林菀君的面子上才一直幫我忙,可是我……我……”
她明知道這樣不合適,可心里的愛意那么洶涌,她覺得自己如果不能說出口,恐怕會憋死。
“我喜歡你,第一次見面,我就喜歡上你了。”
她眼淚汪汪看著時楷,心中又是羞澀又是自卑。
怎么能不自卑呢?
時楷這么優秀的男人,像是掛在天上的明月,豈是她這種凡夫俗子能隨意摘下玷污的?
可是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時楷聽到這話,臉上的笑意淡了。
他沒有馬上拒絕她,而是問道:“林菀君知道你來找我的事嗎?”
“不知道!我沒有告訴林菀君,我不敢告訴她。”
她忍不住落淚,像是犯了錯的學生,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我怕她看不起我,她不止一次說過,你是她最尊重的人,你對她來說,亦師亦友,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聽到這話,時楷原本緊繃的表情忽然舒緩,片刻,他竟笑了。
“她真這么說的?她真的說,我是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時楷沒有生氣,而是很客氣與疏離看著她,并拒絕了她。
“李穗禾同學,你是個很好的姑娘,林菀君也多次夸你,說你將來一定是個好醫生。”
“如果有醫學方面的問題,歡迎你來找我探討,但如果是別的事……”
他笑笑,整理好自己的衣領。
“不好意思,我心里有人了。”
李穗禾以為自己表白之后,就能放下執念了。
可不是的。
執念在心底生根發芽,她明知不可能,卻反反復復糾纏,時常打著請教的名義去找時楷。
時楷那么聰明的人,明知道她的心思,卻沒有拒絕,沒有讓她難堪。
每次,他都將助手叫過來,當著助手的面認認真真給她答疑解惑,是個合格的師長,僅此而已。
“喂!李穗禾?你在發什么呆,我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回答?”
崔瑤抬手在李穗禾面前揮了揮,帶著一點擔憂。
“你怎么了?是病了嗎?”
李穗禾不敢抬頭,忙不迭往嘴里扒拉了幾口飯,聲音含糊不清。
“你們剛才問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崔瑤答道:“剛才林菀君說,想周末邀請咱們去她家做客,不光咱倆,還有宋營長的幾個戰友,哦,對了,時楷醫生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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